云妮慢悠悠地讲起昨天她追出去后的所发生的所有事。
小麦听完又惊讶又感动,“三姨太,你真的太好了,为了我愿意卖首饰。”
“如果眼睁睁看着你被卖到窑子里却什么都不做的话,我实在于心不安。”
“三姨太,我能碰见你这样的好人真好。”
“好,都好,你也好,你能回来也真是好。”
小麦疑问道,“那首饰你就不打算跟二爷说,把首饰要回来吗?”
她笑笑摇头道,“不了,二爷为我做的事够多了,我不想再去多事。”
“说的也是。”
“二爷对我这么好,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本来想给他做身衣裳,现在手伤着也做不了。”
庆知瞪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娘,他怎么对你好了?你嫁给他还挨打呢。”
她摸着女儿的头,耐心又温柔地说,“你爹对我们当然好了,又不是他打我,是太太打我,他还向着我教训了太太,还有你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不是比茶馆好多了,还有个大院子可以玩,吃的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还吃到过以前都没有见过吃过的东西,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用他的钱买的,这些都是他给的,他还要送你去上学念书呢,这不是对我们很好吗?”
但这一大段话对庆知来说太难消化了,“可是这些不是我们住在这里就会有的吗?”
“可这里是你爹的宅子啊。”
庆知似懂非懂地,“哦,好吧。”
“所以你以后不能对你爹无礼,不能叫他啊哎什么的,必须要叫爹,态度也要温和,知道吗?”
庆知不大高兴地点头道,“哦。”
云妮看出了女儿的不高兴和勉强,但还是说,“你这样我就当你听懂了。”
小麦说了她出门后没有被卖,而是被林管家安排在旅店住了一晚上的事,还说旅店只提供晚饭,一碗阳春面,所以从昨天到今天,就只吃了那一碗面,肚子早就饿了。
云妮宽慰道,“桃花和雪梅已经在厨房做饭了,你再等会就好了。”
庆知说,“我喜欢在这里吃饭,娘,以后我们都在房里吃吧。”
“你爹说娘养伤的这个月是在这里吃,之后还是要去大堂那里吃。”
庆知愤愤道,“我讨厌那个地方,我不想去那里。”
“不想去也要去啊,这是你爹说的。”
“为什么什么都要听他……听爹的。”
“当然要听他的了。”
庆知大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
云妮想了一会儿才说,“因为他是男人啊,这个世界就是男人说了算,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啊。”
“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庆知一下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好像不服似的嘟着嘴,“哼!”
云妮和小麦见庆知这样相视一笑。
午饭是三人一起在桌上吃的,虽然只有两个菜,一个菠菜豆腐汤,一个黄瓜肉丝,但大家和着大米饭都吃得津津有味。
各家的午饭吃毕后,就各做各的,林景元去了药厂,云心在算月底的账,云秀在烫衣服,庆知在看书,云妮右手受伤什么也做不了,只坐在床上发呆。
下午天更闷热了,闷的让人难喘气,云秀在烫衣房里热的满脸汗水,汗水浸着她的脸庞,让那脸上的疤痕显得印迹更深了。
云秀烫完衣服后,用手帕擦了擦汗,就赶紧抱着衣服出去了,一出房门就觉得凉爽了许多,哪怕外面的风也是热的,但对比起来再热的风吹着也舒服。
云秀去把衣服送到梅花苑,交给了桃花,和云妮连照面都没打过,她也不想见到三姨太。
之后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云秀想要不要再去问候一下姐姐,昨晚姐姐被二爷打的事宅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今早请安的时候刘妈让她回去不用请,她说想去看看姐姐,也被刘妈回绝了,如果现在去问候的话,应该是能见到的吧,毕竟在午饭时看姐姐的精神还不错。
可是她去主院找姐姐的时候,又被刘妈回绝了,她只得败兴地回西院。
她让槐花把摇藤椅搬到院子里,好在树下乘凉,看到丈夫回来心里还是高兴的,但同时也在感伤只能在心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