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
“我……我……很、很……喜欢……你。”
恰好一阵晚风拂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雪奈抬眸看向眼神飘忽不定的少年,皱眉道。“你刚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止水眸光一怔,紧绷的侧脸出现一丝龟裂,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如银月光倾下,洒落在两道半透明身影上面,就像是再也不回来那般。
(正文完)
☆、153|鱼桑说我是番外 渐行渐远
时间就像天空中的飞鸟,转眼已是一年之后,初冬的空座町还是很冷的,至于有多冷,早晨一睁眼就能够看到床上冻上了冰花,内侧透明玻璃上已经凝起缓缓滚下的水珠,一趟又一趟就像是有人在无声地哭泣。
天刚蒙蒙亮,旭日才露边边角,藏在蜿蜒起伏的群山后面,淡色的温暖光芒透过冒着水汽的冰凉云层,洒落在空座町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与柏油马路上,给这个异常寒冷的冬日平添一抹暖色。
像往常一样,时间指到六点整,在强大的生物钟催使下,止水的意识转醒,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没有睡着,昨晚开会到深夜,回家后又修改合同到凌晨,掰着手指算一算,他似乎只睡了三个小时,然而以往的忍者与死神经历练就强壮的体格,别说只是睡三个小时,即使三天三夜不睡觉,对他来说也如同家常便饭。
手机铃声响起,伸手按上接听键,同时从床上坐起,一边飞快地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戴上耳机听着助理对公司行情的最新汇报。
“可以,你将文件放在办公室,我大约一个小时后到公司。”止水吐出一口漱口水交代道,而后关上手机简单地整理了下,吱呀一声拉开卫生间的门,眼角余光瞥见困得眼睛已经闭上的红色身影猛地惊醒,一双宛如宝石镶嵌在脸上的灰蓝色眼眸瞪大,深色的眼底映出他整理完毕干练的模样。
“早、早安,止水。”高三的学业不管是在哪个国家都很紧张,昨晚等她从题海里抬头时已过十二点,餐桌上的饭菜已被热了九次,而他还是没有回来,后来她就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卧室里。
好在时间尚早,待她风风火火地冲出卧室跑到别墅门口时,看到属于男士的鞋子还在,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连忙跑进厨房将昨晚就准备好的食材拿出开始做早餐。
雪奈觉得世人对天才的怨念不是没有道理的,止水无论是做忍者还是做死神,都是贵族出身,并且尽管很不愿承认,无论是木叶忍者村还是尸魂界,都是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落后地方,她还以为止水会适应不过来,对于电器或者公交等不习惯,没想到的是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不但完全融进了现世,并且还混得风生水起。
经营一家不大不小、业绩蒸蒸日上的糖果公司,开跑车、住洋房,在人生巅峰之路上飞快行驶,就差迎娶白富美了……
想到这里,雪奈强撑着快要闭上的眼睛,打量着坐在对面安静优雅吃早餐的他,心里感觉到莫名地失落……
多亏喜助的帮助,做出两具义骸送给他们,才避免二人一直以‘孤魂野鬼’的形式存活于人世间,本来还以为高冷惯了的他会不习惯现世的拥挤繁琐生活,但现在看起来倒是她有点习惯不了这种琐碎的平静生活了。
虽然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还活在和平天朝时也这样得过且过着,并且变成一头猪躺在床上是她毕生的愿望,而现在愿望似乎实现了。
但是……
经过思想斗争决定回学校重新就读,然后考取大学的她,现在有一种被土豪包养了的感觉,还是一个禁欲话少、有着高修养的土豪……
雪奈的视线不自觉从透着沉稳冷静的柔和侧脸下移,落上穿在身上十分气质的白色衬衣,领口微敞露出白皙的皮肤,因为吃饭吞咽的动作喉结微动,下面微凸的锁骨略显单薄,口袋处别着一枚精致纽扣,搭在木质餐桌上的手臂绷着男人特有的脉络,袖口上挽露出已不见细小疤痕的手腕,左手腕上戴着一块他生日时,她送给他的一块老式银色手表,衬得骨节分明的五指越发好看,右手则是拿着三明治吃着,大概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速度很快却不失优雅。
好帅……
真的好帅……
窗外爬上天际的旭日,淡色光晕透过落地窗,爬过地板爬上餐桌,洒落在少年身上,这一刻安静吃着早餐的他耀眼得仿若从古希腊神话中走出的神祗。
雪奈感觉呼吸有点紧,下意识地按住心口,喜助说义骸技术并不完善,可能会出现身体不受意识支配的情况,现在这会儿肥鹿跳到不能自已像是要从嘴巴里吐出来的感觉,应该就是他所说不成熟的表现之一吧。
猝不及防,少年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取了手纸擦干净后,又喝下她为他磨得豆浆,抬眸正好撞入少女瞪大的灰蓝色眼睛中。
他们两个之间出现了一点问题,这在他们来到现世后的第一天,他们一起去寻找虚以让鲛肌吸食灵力发动治愈能力时,他就察觉到少女的不对劲儿。
止水自认并非愚笨之人,但对雪奈的心思是真的一点都猜不出来,起初他以为他只是拿闹别扭的雪奈没有办法,现在才发现只要在她面前,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大脑仿若用久了的机器,铿铿锵锵地卡壳儿怎么转也转不动。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不哭不闹,只是以越来越柔和顺从的行为表达自己的不安与失落,他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几次想要询问她到底怎么了,却在开口间忍了回去。
也许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倔强,认定了的事情根本不会改变,她不想说就算是他拿刀逼她也不会说,况且他怎么可能逼她,怎么可能让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