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乐颖发觉身旁的他似乎不大爱说话。真奇怪!一般人看到她这身打扮不都会觉得很奇怪吗?好歹也会问几句应景的话吧?
由于他出奇的安静,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和他聊。于是她随意的打量一下车子的内部,讶异注意到他的车后座搁放着一件燕尾式的礼服,上头遣别着一朵胸花。
“先生也刚参加完婚宴?”再不找话题聊,真的很奇怪,她想。
“嗯。”
这人是有语言障碍吧?回的话会不会太简洁有力了?“你是伴郎吧?”不是伴郎干么穿那么正式的礼服。
“为什么不猜我是新郎?”冷淡的语气里有着恶作剧的味道。
原来这人是可以说长一些的句子嘛!“新郎?”乐颖笑了出来。“如果你是新郎,现在坐在你旁边的该是新娘而不是我。”除非他也跟她一样,只是个冒牌货。
“你不是新娘吗?”一身白纱还戴头纱的。
真看不出来,这人还会占人便宜。她干笑了一声,毫无笑意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你真幽默!”转头偷偷的翻了下白眼。
哼!吃人豆腐也得看对象,当心她回老本行,装鬼吓得他口吐白沫。
“你不信?不信我真是个新郎?”
“当然不信。”这么聊的“笑话”还要继续?真正的新郎就不会开车在这种飘着绵绵细雨的鬼天气里兜风,就算他真的有兴致,身边坐的也不会是她这助人却助到自己落难的假新娘了。
说到这个,她没事干啥装好心?
“为什么?”
她横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就不像个新郎。”这男人似乎长得挺帅的,可一脸的阴森,大喜之日哪个男人不是一脸喜气的,除非他进行的是冥婚?
“老实说,今天真是我结婚的日子,不过新娘在前一、两个钟头和情人跑了。”他一脸平静的说,语调中听不出任何的情储波动,一派的淡然,仿佛叙述别人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只是闹剧一般的婚礼,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少了一个妻子,这对他全面继承集团的事,可能会有一些影响。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新娘在婚礼前逃掉,也不全然是不好。起码,他有了和家族中那些老人“谈判”的筹码。那新娘可是他们中意的,威胁他假使不娶她,就不算做到父亲临终前的遗嘱,不能完全继承家族事业。
如今新娘和别的男人跑了,严格说来,他还是个受害者呢!是受害者就该有所补偿,是不?
“跑……跑了?你的新娘和别的男人跑了?”乐颖讶异的看着他。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一个不祥的预兆。
今天是什么日子,逃跑的新娘有那么多吗?还是现在流行“落跑新娘”,怎么她就好像听说两位?还是说……其实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真……真是巧啊!”外头是飘着细雨的凉凉天气,她的额上竟然还出了汗。
“巧?你是指我的新娘逃走了,而我却遇见一身新娘服,行踪可疑的你吗?”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喂,我可不是你的新娘,别弄混了!”充其量,她不过“有可能”是助他新娘逃跑的人。
男子淡然的开口,“你知道替人做担保的人,在其被保护人跑掉后,是要扛起所有的责任吧?”
乐颖的脸笑得僵。“现在是法律时间吗?”什么做保的人,又什么是被保证人?呵呵,他们谈论的话题和这个,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他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让她心里一阵慌乱,“那现在……新娘人呢?”她有些心虚,怯怯的问。“你……你找到她了没有?”
“慢了一步,早跑得不见踪影。”他仍是一脸的心平气和,一点也没动怒的迹象。
这个男人真可怕,怎么他的新娘和别人跑了,他一点也不生气?他的样子让她想到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就是你在下着毛毛雨的天气还开车兜风的原因?”他可不可以不要三不五时瞅着她看?他每看她一眼,她的冷汗就冒出一些,感觉很恐怖呢!
“我不是这么会挥霍时间的人。”不过是一个要和他结婚的女人跟男人跑了,他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生气而开着车去兜风吗?
“比起自己生闷气,我想,找出逃婚事件的”共犯“,要她代逃跑的新娘付出代价,这比较有趣一些,你说是吧?”他将车子转入一条种着两排樱花的小道。
忽然间她的脑袋好像变得灵光,明白他方才说的保人和被保证人的关系。“那你该……该去找那个人了,我就不打扰,在这里下车了!”她才汪意到因为紧张而没多汪意的窗外景致有了大不同。
赫!这里是哪里?前面是一栋大别墅,这里绝对不是公路!我的天……
“我正有此意。”车子开到别墅前的广场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提高警戒的看着他,脑海中浮现的尽是社会版的可怕新闻。“你……你不是说,打算去找你新娘逃婚的共犯吗?”
他将身子往后靠在驾驶座上,“你不是吗?”看着她一脸愕然,他感觉到一股整人得逞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