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清,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是皇帝送来蛊惑自己的……
她是敌国派来偷取情报的……
她是……
她说她叫杨久。
被宁王盯得发毛,杨久头皮发麻,下意识挣脱着手,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挣脱开了,宁王的手软软地掉落。
“你手心好烫。”
杨久呢喃。
宁王依旧定定地看着自己,杨久无奈地叹了口气,“不会是烧傻了吧……”
都不会吭声了。
杨久说:“别又抓我了,每次手上都没个轻重,被你抓的好疼。刚才脑袋撞了屏风,现在还觉得嗡嗡的。我摸摸你啊,手心那么烫,额头上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如此,额头烫得惊人。
“嘶,这么烫,没个40度,我杨久两个字倒过来写,难怪吃烤肉的时候就看你反应那么慢的,眼睛迷蒙水亮,发高烧的征兆哦。”
病倒的男人仿佛烧成了傻子,就睁着眼看着自己,杨久觉得他少了威慑,多了一点病弱的憨态。
不过嘛,受伤的老虎依然是老虎。
杨久可不敢真的去摸虎头。
“受伤了不吭声,换药不吭声,发烧了还不吭声,你是铁打的啊,这么不爱惜自己。”
杨久嘀咕,撑着地准备出去喊人,找个能治病的,别宁王有个万一外面那群狼把所有的过错怪罪到自己脑袋上,让自己给宁王陪葬……
手腕再一次被抓住,松垮垮的力量。
半站起来的杨久扭头说:“王爷,我出去喊人,你病了要看病。”
宁王固执地没有松手。
“怎么无理取闹了啊。”杨久哼了下,趁你病欺负你一下,她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宁王的脑袋,“乖啊,姐姐给你找医生去。”
啊啊啊。
心里面尖叫。
她摸老虎头了。
有那么一丢丢的兴奋,好诡异。
宁王乖顺地松开了手,眼睛半眯了起来。
杨久站起来匆匆走到外面,推开帐门之后要往旁边的小帐走去找陈松延。没走几步就被拦住,是巡夜的士兵。
军中夜间实行宵禁,无论是谁,到处乱走都要接受盘问。
面对削尖的长矛,杨久声音发抖,“王爷找陈松延,我去喊人。”
两名士兵不苟言笑地点头,其中一个下巴往小帐的方向动了动,示意杨久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