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笑。
浅浅的。
轻轻的。
几乎看不见的。
但就在那里。
是一个愉悦的弧度。
焦证德站直了,与王爷说了一声后拱手离开,其他人同。从书房里出来,焦将军还保持着那副不可置信、如梦似幻的样子,孟将军问了一声,焦证德恍惚地说:“王爷笑了。”
“咱王爷又不是没有感情……啥,王爷笑了?”孟随惊呼。
其他人也挺住脚步,个个扭头看向合上的门扉。
王爷笑了?
沈千户嗤笑,“一个个没出息的,咱王爷笑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得意洋洋地说,“我都见到过好几次了。”
说完,背着手优哉游哉地往家里去,嘴巴上哼着小调儿,据说轻快的小调子是杨久哼出来的,也不知道叫啥名,怪好玩的。
剩下的人看着沈千户的背影,不由地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不就是王爷笑了嘛,以后还要多笑笑呢。
“走了走了,回家吃饭,也不知道婆娘做了啥好吃的。”
“估计你家又是咸菜疙瘩就饼,再给你配一碗白开水。”
“不可能,老婆子说了要给我做肉吃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离开,心情仿佛跟着轻松愉快了许多。
听到门外的声音渐渐淡了,安坐在桌案后的赵禛迟疑地摸上了自己的嘴角,那儿是弯着的……放下手,他打开了碗盖,很简单的香气就窜入了冷冷的空气中,鲍参翅肚他吃过、熊掌鹿胎他也吃过,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宫中只有想不到、没有吃不到的东西,身为先帝宠妃的儿子,他从小锦衣玉食,就没有得不到、吃不到的东西。
但没有一样,如这碗简单的红豆汤温暖……
······
收起布防图,赵禛捏了捏鼻梁,肩膀那边有些隐隐的酸痛,伤口愈合后时有。他收拾了桌案,将紧要的东西放好后离开书房,踩着夜色回去,刚步入正院就看到室内有灯亮着,他停住脚步看着那点明亮,直到陈松延小声提醒,“王爷,凉气太重,回屋吧。”
赵禛点头,继续走,推开房门,看到杨久在窗户下忙活,暖红的火在水壶下围成一圈,暖意一点一点传递出来。
房间大,煤饼炉子小,那么一点点热源暖不了整个屋子,但火的颜色能够暖人的心。
“王爷,你回来了呀。”蹲在炉子旁边的杨久抬起头,笑盈盈地说。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犹如装点上了绒绒的火狐皮,她的肤色很衬红色,穿上狐皮的裘衣一定很美。
赵禛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