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颜煜的身影未曾出现,柒柒经历了波澜起伏,到平静如常。她每日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因她深知要做事,否则容易胡思乱想。每日都会回到草场,照料那些马匹。积雪逐渐消融,她们会出外放牧。柒柒、阿图与那勒三人,欢声笑语不断,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日子。
那勒兴奋地说起集市上的新变化,说那里多了许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儿。这日午后,柒柒和阿图得空,去了集市。
在熙攘的街头,柒柒步伐踌躇,在路边各色小摊间徘徊。随着年关将近,氛围愈发浓烈,各类小什物,让人难以取舍。柒柒精心为自己周围亲近的那几个人,选了几样,放在随身带着的小囊中。
"阿图,你瞧!这儿竟然也有这种灯!"柒柒的眼眸闪烁着惊喜,她欣喜地拉着阿图走向那卖灯的小摊。她带着对往年过年的回忆,"每到岁末年初,家里都会挂上这些灯盏,为节日增添无尽的喜气。元……"然而,她的声音在提及某个字时突然变得低沉,似乎被某种情感所牵绊,话语在唇边戛然而止。
小摊上,灯盏五彩缤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灯。它们形态各异,生动传神。柒柒的目光在灯盏间流转,最终停留在了那只憨态可掬的牛灯上。而阿图则对一匹矫健的马灯情有独钟。
柒柒转身的刹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迅速回头望向那个方向,然而那里却空无一人,只有街头的喧嚣。她暗自嘀咕,许是自己看错了。在街上流连很久,才回去。
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显然是有访客。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走进了书房。书房内,柒柒将今日精心挑选的小什物细心地存放好。浴洗后,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来到榻边坐定。望着小几上热腾腾的食物,她暗暗想着知足常乐,不庸人自扰。
殿外,乞伏带来了消息,“殿下稍晚会来。”
阿图听闻后,急忙跑去告诉柒柒。然而,柒柒却似乎并未因此而有太多波动,她仍专心地吃着饭,轻声回应,“今日我有些疲惫,让殿下早些休息吧,不必特地过来。”
阿图将柒柒的话传给乞伏,两人相视一眼。最近,那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微妙,彼此间的交流也少了许多。
夜里,柒柒沉浸于作画中,那是她精心准备的贺礼,准备送给他。每当这时,阿图总会守在她的身边,准备画笔、颜料等,为她做些杂事。
忙碌至深夜,柒柒有些疲累,放下画笔,打了个哈欠,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阿图为她掖好被角,放下幔帐,只留下一支蜡烛,掩好门。
不多时,开门声响起。颜煜步入室内,他径直走向床边,拉起床幔,轻声在柒柒耳边呢喃,“我说了,要来找你!”
最近,柒柒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颜煜不是她一个人的。这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悲凉,又有些无奈。她陷在旋涡中,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如何是好。接受,还是不接受?她反复思量。离开,她心有不舍;而留下,则意味着要承受颜煜分心的痛苦。
经过一番挣扎,柒柒选择了与自己和解。为了颜煜,她必须接受这种安排。她决定放下心中的芥蒂,接纳颜煜分出去的心,即使这意味着要面对那些无法避免的冷落。柒柒苦涩不已,但此事似乎难以两全。
“以后,若是有事,早些歇息吧,不必在寒风中奔波至此。夜深天寒,你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柒柒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地开口。
“既然我都来了,你怎么能不看我一眼?”颜煜笑着调侃,他将柒柒温柔地揽入怀中。柒柒抬头看着他,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回抱着他。
“今日,我也有些累了……”柒柒低低地呢喃,“你是煜王殿下,要协助陛下处理繁重的朝务,日后定会更加操劳。一定要保重身体,别让我担心。”她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我过得很好,吃得好,睡得好,无忧无虑。你不必为我费太多心思。况且,我一直都在……”
颜煜未发一语,低头直接堵住她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