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排扣扣得极紧,他手悬在半空里,努力了许久,才堪堪松开一个。
司妧勾了下唇,手转到身后,利落轻松地帮助他解决了剩下的三个。
温热的大手顺着丝薄缓缓上移,如清风温柔地拂过山尖。
不知何时,她宽松的毛衣已经被完全推上肩头,有暖热夹杂着湿气侵袭而来,熟悉的触感让她再次回到空虚的云间,手抓不到他的头发,只能去抓他身后的布艺沙发。
仰躺在沙发上,毛衣盖住了她的眼睛,阻隔了她的视线,视觉上的缺失加重了她对周围环境的敏感程度,触感更加清晰。
室内暖气正甚,可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还是有些微凉,间或有暖热的气息拂过,更加重了冷热的存在感。
那熟悉的虚空无措感觉像是会累积,一点、一点,像是沙漏般不断叠加,难受的她心头发紧,迫切需要什么填充她无端的空虚。
可眼睛被盖住,双手也失去自由,她根本没办法判断到底沙漏要累积到何时,才算真正被填满。她只能抱着下一秒也许就好了的希望一直在等。
无比的期望。
可江恒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他像是有着世上最大的耐心,不知疲倦地取悦着身下的人。
虚空愈加严重,期望却一次次落空,司妧咬着唇,艰涩地开口唤他的名字,可接下来的话她却难以启齿,只能一遍一遍地变换着腔调叫着他。
“江恒、江恒……”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在虚空的棉花糖里化成了糖水,他才终于过来,附到自己耳边,“我在。”
他仍旧没有拉开自己眼上罩着的毛衣,司妧似乎听到有什么撕开东西的声音。
终于,她的沙漏不再漏沙,累积到顶峰的虚空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然而只是一瞬的餍足,很快取而代之地,是另一波别样的虚空,抓不住的缥缈,就让不断左右拂过脸颊的丝质面纱,一遍一遍地。
她始终无比期待着面纱下一次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等待面纱的虚空累积到了极致,终于到达了圆满。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呼吸着透过毛衣传来的温甜气息,只觉得浑身酥软,特别满足。
……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
很快就要过春节了,按照计划,他们今天是今天中午回南平,正好赶上吃午饭。
司妧睁开惺忪睡眼,缓了会儿,才发现手腕上隐隐淡淡的青紫痕迹。
昨夜种种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惊呼了声,慌忙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