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张茂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茂将头深深地埋到了地上,后背早被冷汗湿透,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什么狗屁慧眼独具,劳苦功高的,张茂就算再傻,也听得出来那是反话。
他手中有三万人,陛下这道圣旨看似是在嘉奖他,其实就是怕他拥兵自重,先将他哄回帝都,再慢慢收拾他。
张茂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入老太监手里:“公公辛苦了,不知陛下还有没有说别的?”
老太监掂了掂手中的金锭,笑道:“国公爷,陛下没说其他的了,新任的守备几天内就会到,老奴还要恭喜国公爷,这次回京可是要高升了!”
张茂满脸苦涩,高升个锤子,升天恐怕是真的。
见张茂不说话,老太监也不自讨没趣,拱了拱手说道:“国公爷,老奴还要回京复命,就不久留了,国公爷留步。”
说完,老太监转身就走。
看着老太监的背影,张茂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别看张茂有公爵在身,看似风光无限,可他很清楚,他只不过是沾了父辈的光罢了。
他老爹走的早,身上没有任何功勋的他回京后,恐怕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到那时,丢掉爵位事小,说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怎么办啊?
张茂抱着脑袋,等那个新任的守备到了,接管了兵权,他就真的成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突然,张茂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听说武淳去到瀚州后,并没有为难天字军的将士,说明武淳不是个嗜杀之人。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老子张茂也反了!
回京就是死,跟着武淳说不定还能活!
想到这,张茂当即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一旁的小厮。
这小厮是他父亲从小收养的孤儿,一直跟在他身边,绝对可以信任。
“你拿着这份信去瀚州找武淳,务必要亲手将信交到他手上,还要将我现在的情况告诉他,明白不?”
……
瀚州城,州府衙门。
深夜,坐在椅子上睡着的武淳突然惊醒,却发现杨馨琳正拿着一条披风,打算盖在武淳身上。
见武淳醒来,杨馨琳连忙解释道:“我怕殿下着凉,所以……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你有心了。”武淳微微一笑,接过披风,盖在了自己身上。
“殿下,原瀚州刺史的府邸已经收拾出来了,殿下要不回府邸再睡吧?”杨馨琳提议道。
“也行。”
武淳说着,起身朝大堂外走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原刺史府,此时的刺史府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口站着放哨的魏武卒。
见到武淳后,所有魏武卒立马立正站好,将右拳放在左胸前,向武淳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武淳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带着杨馨琳大步走进府中。
随便在府中转了一圈,武淳对这个府邸还算满意,此时困意上涌,就在杨馨琳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