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枪不入,一时也奈何我等不得。
久战之下,我因不俱毒雾,倒还罢了。雨、虹二人闭气过久,却有点支撑不住。我暗叫一声糊涂,当下取出解毒灵丹,一人手中塞了两粒,叫道:“迅速吞下,其毒自解。”思雨柔荑被我一握,脸上一红,不言声自行服下。彩虹却是边服边嚷:“有解毒丹现在才拿出来,真是个笨贼。”我老脸一红,全力划出阑珊匕法,挟风嚎鹤唳之音罩向鲦蝾全身要害。鲦蝾到底一眼已盲,流血也流了这么久,见我有点拼命的架势,心中不免心虚,居然避重就轻,虚晃一枪,身子向右边崖缝钻去。思雨贪功心切,以为鲦蝾已是强弩之末,剑势连绵不绝,冲着鲦蝾呼啸而至,欲图将鲦蝾缠裹其中。那知这鲦蝾奸滑异常,身子向右只是虚招,见思雨挺剑来攻,正合它的心意,腰腹一曲,借巨尾一蹭之力又向前窜。思雨哪知是计,身子向前猛纵,人在空中左手紧捏剑诀,右手钢剑隐隐透出青气,剑尖顿时迸出数道剑气射向鲦蝾。不料鲦蝾早知如此,拼着巨尾受创,身体猛往下坠,巨尾凌空一转,当直挟雷霆万钧之势扫向思雨。
此时思雨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心知中了鲦蝾诡计,临阵变招却万来不及,只得咬牙运起全身功力,心想自已虽必死无疑,也要重创于它。我此时当调均内息,见思雨孤身追去已知不妙,还未来得及叫破,情势已急转直下。知思雨如埃上那一尾必死无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钢牙紧咬,使出阑珊匕法速度最快的那招“一夜鱼龙舞”,身匕合一已如一颗流星,直撞鲦蝾巨尾。
果然,我已后发先至,两股大力砰然相撞,暗夜匕已剌穿鲦蝾那刀枪不入的金鳞,可鲦蝾那雷霆万钧的一扫却不是我能抵挡得住的,就在暗夜匕剌穿金鳞的同时,鲦蝾巨尾已如击败革般扇中我的前胸,顿时将我扇飞出去。我在空中只觉气血翻涌,气息沉浊,鲜血如箭般喷出。紧接着砰的一声,身子已撞在坚硬的山壁之上,硬砸出一个人形凹,带着血迹从壁上坠下,紧接着我听鲦蝾又是一声惨叫,声子不由得一震,口中又吐出一口浊血,再也支持不住,头一歪,身子已化做了星星点点。
“我又挂了。”我轻笑着取下头上的炎黄头盔,一挺身坐了起来。看着寝室里个个都戴着炎黄头盔努力“梦游”,不禁有点“黄鹤楼上看翻船”的变态快感,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不禁想到:当年曹植七步成诗,不知我能不能呢?双肩微耸,已向窗户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寝室狭长,但跨了六步后,我也已紧贴着窗户,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由憋出一句:“冬天的夜晚很冷……”三秒钟后,接着轻吟道:“夏天的夜晚很热……春天的夜晚不冷不热,秋天的夜晚盖厚了冷,盖厚了热。”恰恰四句,春夏秋冬,六步之内作出,虽然诗不像诗,词不像词,却总算有个交待。“哈……”我正想放声大笑,猛然记起现在可是半夜2点,惹了众怒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忙一把把自己的嘴巴捂住,只是暗暗的笑着不言声。
过了一会,眼看半个小时已到,连忙上线一看,虽然各项技能各掉一级,总算不幸中的万幸,没掉什么物品,只是暗夜匕当时紧紧镶在鲦蝾尾上,算是被动掉落。我从莫塔湖旁的再来镇复活点走出,飞快的赶到莫塔湖旁,只见鲦蝾左眼中带着一箭,身体上贯穿了一箭,尾巴正带着我的暗夜匕,身上伤痕累累,血流如注,早已凶焰全完,盘着身子在那里苦苦支撑。思雨和彩虹倒在游刃有余,一远攻,一近攻,看来就是拖也能把鲦蝾拖死。我一看二人安好,形势占优,立时军心大定,走过去对二人笑道:“看起来情况不错哦。”这回倒是一向冷冰冰不喜言词的思雨抢先对我笑道:“刚才真谢谢你了。你没事了吧。”思雨以前从来没对我笑过,这一笑可真是如同春风解冻百花盛开,弄得我都有点不适应,暗想她要是常这样就好了,口说却大大咧咧道:“小事,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边彩虹对着鲦蝾一连三箭,转过头对我道:“嘿嘿,小事是吧。那我不管,几时你也要替我死一次,要不然不公平。是吧思雨。”
晕!晕!!晕!!!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太夸张了吧。我尴尬的望着彩虹似笑非笑的俏脸,叹道:“你这个鬼丫头怎么这么多明堂,快去干掉那只臭蛇,我还等着用它的肉下酒呢。居然敢杀我。哼~~~~~~~”这时思雨也说道:“小虹,这鲦蝾已是强弩之末了。你不是还有两支玄铁箭吗?都拿出来射死它算了。”彩虹可爱的小舌头一伸,叫道:“好啦好啦。现在你也帮着他说话了。刚才要不是我用玄铁箭射了它一箭,只怕你也逃不掉哦……”说罢从箭囊中抽出两支通体乌黑的箭枝,弯弓搭箭,一放手,两箭已带着呼啸而去。鲦蝾再也无力躲避,两箭正中其身。鲦蝾仰天一阵哀鸣,终于肚皮朝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一见鲦蝾如此,心中高兴得不得了,兴匆匆跑上前去,拿脚猛踹鲦蝾的三角脑袋,一面踹还一面转头对雨、虹二人说道:“今夜总算没白费功夫,算得上大获全胜了。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长笑还未笑完,猛听彩虹惊叫道:“小心~~~~~~~”
我心头一警,猛闻得一阵腥气逼人,转头一看,却见那本以为死了的鲦蝾直着半个身子,血盆大口张得老大,直向我脑袋咬来。我的身子顿时木了半边,只凭着直觉将身一偏,
鲦蝾的满口毒牙已咬住我的肩头,一股炽热无比的剧毒已沿着我的肩头向我心脉袭去。这时思雨、彩虹早已赶了过来,思雨提剑要砍,却被我拼命发声拦住道:“别砍,只不要让它缠住我就成。”说着跌坐下来,紧掐鲦蝾七寸,安心运功。
思雨正摸不着头脑,彩虹在旁笑道:“清霄是星宿派的,我想,现在他大概是用化功**吸取鲦蝾的毒液吧。”思雨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便收剑还鞘,只和彩虹一前一后,牢牢踏住鲦蝾身子,不让它情急倒卷便了。
而此时的我,却已进入万法归一的心境,运起化功**全力吸取鲦蝾的炽热毒质。想是莫塔湖底那个洞穴中寒毒过甚,鲦蝾若不是体内蕴有热毒,也住不安身。可怜我此时功力还不足以镇住鲦蝾的毒质,却又不得不全力吸取。一面要将袭向心脉的炽毒导向丹田,一面还要忍受凶炎万丈的沸腾热流顺经脉而下时的钻心灼痛。这可不是普通烈火烧伤,甚至不是沙漠那种慢慢将你体内水份蒸干的灼热,而是体内有条火龙跳跃进着钻进你的经脉,还不时左冲右撞,甚至就地旋转钻孔,如不是化功**本身属阴寒内劲,裹着那股火龙多少降低了一些温度,只怕火龙到不了丹田,就已将我的经脉震断或者烧断。
更要命的还不在于此,更要命的在于,鲦蝾心知必死,毒牙又被我粘住,狂怒之下拼命挣扎,一波接着一波的炽毒如怒海狂澜,源源不断注入我的体内。我丹田内炽毒越集越多,一方面要留下一半内力控制炽毒,一方面又要分出另一半内力负责将毒牙内的炽毒送于丹田之中。此所谓道家中的分心二用,玉洞双开。本就内力不够,还要分而化之,加之经脉被炽毒一烧,一时间幻象不绝,心魔从生。若不是我向来冷静异常,几被心魔所乘。
好在鲦蝾激战一夜,连遭重创,本已油尽灯枯,再加上体内精华毒质全部被我所吸,再也支持不住,眼一闭头一歪,这回是真的死了过去,只是毒牙还牢牢的镶在我的肩头。思雨见鲦蝾身边爆出一大堆银子,还爆出一柄带鞘长剑和一颗金黄内丹,料是鲦蝾已死,对彩虹笑道:“你看,这畜生算是真的死了。”彩虹也看出鲦蝾已死,拍掌笑道:“这家伙真狡猾,早该死了。”又见硕大一个鲦蝾头咬在我的肩头之上,本着一片好心,对思雨说道:“既然鲦蝾已死,料是毒液已完。看这蛇头硕大,压在他肩头难受,我们还是帮他拔下来吧。”思雨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道:“好吧。我按住他,你来拔吧。”说着按住我的另一边肩头,虽觉炽热异常,却以为是吸取毒质的正常反应,当下也未在意。
我虽全力炼化毒质,却听得见她们的对话。只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一切无可奈何。猛觉身体一震,已知思雨将我按住。心中狂喊:“彩虹,你可千万不要拔呀。”奈何彩虹一无所知,双手抓住鲦蝾头,一使劲便拔了出来。再一看我肩口伤口居然没有流血,料想拔对了,拉了思雨,在旁研究是不是应该剥了鲦蝾这身金鳞,找个好一点的兵器店做一身护甲。她们却都没有看到此时已是满脸通红,汗如雨下。
这个彩虹啊,真是好心办了坏事。须知此时鲦蝾全身炽毒已尽集我丹田之内。以我现在内力,本就无力驾驭,全力维持还恐不及,怎经得思雨、彩虹两番打扰。在思雨、彩虹看来,拔这鲦蝾头轻松至极,而在我运功内视之下,这一下无异于焦雷炸空。当彩虹将鲦蝾头拔出之时,我的内力再也控制不住,丹田内的整股热流汹涌澎湃,有若脱疆野马般从丹田里奔涌而出,瞬间分解成无数团高温炽焰,循着十二经常脉和奇经八脉,雨后山洪般狂溢在身体各个部位。
这一团团的小火球,不但温度丝毫未减,反而速度加快,肆无忌惮的虐待着我的浑身经络和五脏六腑。这人身心、肺、脾、肝、肾,是谓五脏,再加心包,此六者属阴;胃、大肠、小肠、胆、膀胱、三焦,是谓六腑,六者属阳。五脏六腑加心包,是为十二经常脉。任、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跻、阳跻,这八脉不属正经阴阳,无表里配合,别道奇行,是为奇经八脉。而我这炽毒为外力所震,自行散入十二经常经和奇经八脉之中,当下越是运功,四肢百骸越是觉得难受,似乎周身大穴之中,都有数百枚烧红的小针不断的剌入。这还不算,这烧红的小针似乎又成了飞剑,不停的在体内乱闯乱窜,我的体内经脉,就如同一间四处漏风的房子,任凭飞剑来回穿插。我虽尽全力运功协调,可惜全身经脉混乱异常,按下葫芦起了瓢,拆了东墙有时还补不了西墙。我虽左遮右挡,但体内无情火焰却是得寸进尺。它们奇兵四出,它们指东打西,动不动同时袭击我全身要穴,不同经脉,一起罢工,弄得我疲于招架,欲哭无泪。
虽然我很坚强,但这次也快要放弃了。我很清楚的知道,虽然不断有炽毒跟我本身内力融合,但从丹田奔出的炽毒却似乎没个尽头。若是我消化炽毒的速度能跟上炽毒加入的速度,或者内丹里涌出的炽毒无以为继,那我就算功力大进,度过难关了。可是怎么看,我也不像有福之人,看这个架势,炽毒烈焰一点穷匮的意思都没有,恐怕炽毒出不到一半,我就要到阴曹地府再跟那两个衰人说一声哈罗了!
在热涨冷缩的原理下,我的浑身经脉一次次的被火龙、火球、火针、火剑撑大撑大再撑大。平时练功欢迎还来不及的东西,现在催命符一般把我往死里推。经脉加宽的好处不言而喻,而穴道被冲开本也会让真气搬运更加畅通,可是这也不能无限制的加宽提速啊!而我就像一辆被无限加速的法拉利赛车,想踩刹车,却发现刹车档跟本没装。再这么不受限制的膨胀,迟早会爆体而亡。
要死脚朝天!以前跟轩辕老头学起针灸时,他总跟我说十二经常脉犹如江河,川流不息,奇经八脉犹如湖海,蓄藏积贮。又犹以带脉奇之又奇。十二经和奇经七脉,皆上下周流。惟带脉起小腹之间,季协之下,环身一周,络腰而过,如束带之状。冲、任、督三脉,同起而异行,一源而三歧,皆络带脉。共有十穴,其中两穴忽隐忽显,若有若无,最为难辩。平常练功时,也最难感应。我想不如趁此龙虎交汇之际,将这体内的蓄洪水库彻底打通。不就是走火八魔双重死亡吗?现实又不掉我一根汗毛,我怕个屁怕?
不断痛苦的煎熬,反而使我横下一条心,自顾自运起化功**,也不管经脉中万马奔腾,也不顾穴道里刀光剑影,一点一滴的聚集融合了炽毒的内力,有间无意间都运入带脉之中。这带脉之中原有炽毒,迅速于新增内力融为一体,由小卷大,聚沙成塔,终于形成一股我能完全控制的内力,围着带脉飞速旋转。这一转之下,带脉十处穴道重重关隘皆被打通。紧接着带脉内真气至中极穴往下,突分为两道直下脚底涌泉穴,沿途吸纳零散炽毒。两股真气越汇越大,又从涌泉而上,经丹田,穿九窍,过五脏六腑,沿奇经八脉,翻转十二重楼,直透泥丸宫。至此,虽不能打通任督二脉,破生死玄关,却也尽化猛烈炽毒,拓宽全身经脉,化功**猛升五级,功行一百零八周天才得功行圆满。
睁眼一看,早已是旭日东升,刚想起身,却有两张俏脸凑上前来,但又马上捏着鼻子闪开。只听彩虹在一旁捏着鼻子没好气的叫道:“你是怎么搞的?练功练了一个晚上。一会满脸通红,一会浑身颤料,一会汗如雨下,身上发的气味那叫一个难闻……我们都快担心死了。”晕倒。我这在酆都城外转了一圈又逃回来,还不是拜你彩虹大小姐所赐,但知她是好心,又怕伤了她的心,只好笑道:“哎~~~~~~你不知道这鲦蝾体内炽毒所猛。我是用尽全力才用化功**勉强吸完。差一点就又跟阎王喝茶去了呢。”
思雨看我无恙,淡淡道:“栾草拿到了吧。能给我看看吗?”对我声音虽淡,却已不似以往那么冰冷不近人情。
我朝思雨笑了笑,取出栾草,交给思雨道:“想必就是它了。你们先看看,我去湖里洗个澡就回来。”
思雨和彩虹一见栾草的黄干红枝青叶,还带着七彩毫光,立刻认了出来,情不自禁齐声道:“清霄,真谢谢你了。”我转过头,洒然一笑道:“没什么啦。今日我也是因祸得福,内力大进了呢。你们帮我护法一晚,也累了吧。等我洗完了澡,我们一起到再来镇吃早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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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邪帮纵横
再来镇,取愿君再来之意,位于祁连山旁,是座典型的边塞小镇,民风纯朴,豪迈,喜烈酒,十足大漠儿女风范,皆以打猎为生,过得甚是清苦。
我和思雨、彩虹先来到各地都有的官家开办的仓库,思雨存了栾草,我也顺便将第三块神秘符图存了进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年头打架杀人比吃饭还频繁,万一中途被人pk了,物品掉了那才是倒霉呢。当然,存物品都在一间间的小屋子里办理手续,因此绝不怕别人知道你存了些什么。
办完手续之后走出仓库,只见镇东有间茶铺,虽是粗木茅屋,却也显得古意盎然,对于我们些现代人来说,就更显得弥足珍贵。我和思雨、彩虹刚走到店外,就听里面小二出来迎道:“客官请里面坐。本店老字号,茶道别具一格,只要你喝一口,保证生津止渴,齿颊留香。”我见小二一大早就忙得满头大汗,往店里一看,只见二三十桌都快坐满,便笑道:“一大早的,生意不错啊。”说着三人鱼贯进店,选了个靠窗口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我靠着椅背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摇头晃脑道:“哎~~~~~~~~打了一晚上,终于能好生大吃一顿了。”彩虹在旁娇笑道:“你呀,真是个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