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个子既矮,铜棍已经跟他的身长相等,南彪的钢斧却长出一大截,走起来形状很好笑!
一行人向山上迳进,每隔丈许,就有两名荷戈的大汉肃立道旁,神情十分威武,足见这金龙水寨的气派不小。zjgyny
俞士元瞧着一笑道:“我参加峨嵋竞技大会,他们也没有这种气派!”
郝顺笑道:“峨嵋是出家人,靠着几亩寺产,只够过过苦日子,我们当强盗的,生活自然富足一点!”
俞士元不禁冷笑道:“你们这种日子过得安心吗?”
郝顺笑道:“有什么不安心的,贵帮以行乞营生,也是不务而取,倚人为生,只是我们取得干脆痛快一点,不必受气而已!”
俞士元倒是没话说了,虽然他是丐帮掌门人,事实上他对丐帮的谋生之道也是不赞同的。
默默地进行着,一段时间后,路旁的列兵渐密,变为每隔三四尺就有两人对立,那证明贼寨将近了。
转过一道弯路,眼前突然开朗,但见山谷中一排木栅,栅后是大大小小的屋宇,飘着各色的旗帜。
谷中两峰夹峙,一线山道约有半里长,是唯一的通路,形势十分险要,俞士元看了心中暗自忖量道:“难怪这金龙水寨能横行川中,纳亡容逋,原来有着这么好的一片根据地,这山寨座落之处,别说是寻常官家的兵马了,就是集合江湖侠义中一流高手,也无法攻进这半里长的山道!”
因为他看见山道两壁顶上排着滚木,擂石,以及密密集集的弓箭手,壁高数十丈,居高临下,一夫当关,而固若金汤。
通过山道后,郝顺一马当先,大声叫道:“丐帮俞帮主,百粤南天王到!”
栅门排着两列衣着鲜明的壮汉,轰雷似的发出应声。
这虽是欢迎的呼声,却也有着示威的意思。胆子小一点的人,碰上这种场面,早已心惊胆摇,无以自主了!
俞士元下了马,与南彪一左一右,夹着吴韵珊步行过去,栅门前还有两列壮汉,赤着--卜身,只穿一件袒胸的青布背心,露出虬壮的肌肉,每人手里擎着一柄大刀,刀上带着钢环,高高举起,摇着刀环,啷啷振响。
吴韵珊低声道:“这是示威的刀阵,我们必须从刀下通过!”
俞士元微笑道:“我知道,这一套就能吓得住人吗?”
吴韵珊道:“可是这刀会砍下来的,也许不会,但万一砍下来也不算违反规矩,因为这是对拜山者能耐的考验!”
南彪一怔道:“洒家还以为是做做样子的呢?”
吴韵珊笑道:“如果只是做做样子,就失去示威的意义了,正因为这刀随时会砍下来,才能叫人战战兢兢!
南彪道:“那我们必须通过刀下去送死吗?”
吴韵珊道:“通过刀阵有两方法,一个是从开始硬闯过去,另一个是当作没那回事,直走过去,等刀砍下来时再作应付!”
南彪道:“那还来得及吗?”
吴韵珊道:“被选为刀阵的刀手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落刀极有分寸,最多能使人轻伤,绝不致伤人性命,如果我们硬闯刀阵被杀死了,主方是不负责任的,如果我们直走过去,受多大的伤,主人也会奉陪在伤处照砍一刀,万一刀手不小心,将来者误杀了,主人必须偿上一命!”
南彪道:“这算是什么规矩?”
吴韵珊笑道:“这表示对客人勇气的敬意,也表示主人的诚意,否则这刀阵就成为主人欺负客人的威胁了!”南彪想了一下道:“吴小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吴韵珊笑道:“家父对称雄武林之心并不止于白道一方,所以他对黑道的行规都研究得很清楚!”
俞土元忽然问道:“你父亲与黑道中人也有来往吗?”
吴韵珊道:“有是有的,但还没有深入接触,因为黑道中人臣服听命比较困难,所以他准备先从白道着手!”
南彪问道:“我们是采取哪一种方法通过呢?”
俞土元笑道:“南兄准备哪一种呢?”
南彪道:“洒家主张硬闯,因为他们摆出这个太窝囊了!”
俞士元道:“如果是兄弟一人,也主张硬闯,因为他们摆出这个刀阵必非庸手,咱们也可以借示威,先打他个落花流水!”
吴韵珊道:“可是硬闯困难多了,这一百零八名刀手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每次两人合攻,要连闯五十九关呢!”
俞士元笑道:“以南天王的神力,大概没问题!”
南彪从俞光手中接过钢斧,正准备前卫,俞士元道:“南兄等一下,先容兄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