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芋拍开他的胳膊,笑着抬起头:“早就哭过了,好歹是除夕呢,我哭什么哭?”
两人说说笑笑,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黑色的suv,车窗摇下半扇,一只白玉雕似的手夹着烟探出来,掸了掸烟灰。
“向叔他俩今年过年也不回来?”唐予池问。
说到这个,向芋稍微来了点精神:“说是初三就能回来,他们如果闲的时间长,我们还能去泡个温泉。”
他们一家三口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上一次大概是高中时候吧,大学四年一次都没有。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往下降了一截,几乎埋入远山轮廓里,向芋挥了挥手,赶人:“不是还要去你奶奶家守岁,快走吧,别在我这儿耗着了。”
唐予池有些不放心:“那你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啊,要是无聊就来我奶奶家找我。”
“知道了。”
唐少爷临走前,向芋把手掌伸到他面前:“烟给我,干妈最烦人抽烟,你想找骂?”
“行行行,给你给你。”
唐予池把烟递给向芋,又把围巾给她戴上,“你也别在外面晃悠太久,明儿我找你玩。”
向芋点点头:“嗯,看完日落我就回去。”
等唐予池的车子开出视线范围,向芋靠在身旁的栏杆上,拿出他的烟盒看了两眼。
这种烟还挺特别,没有中文字在,烟盒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小恶魔,长角,拿着叉子。
刚才他抽的时候有一股巧克力味,不难闻,向芋也就点了一支,回忆着男人们吸烟的样子,吸一口。
巧克力味都是假象,吸进去苦苦的。
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迷人之处,让男人们爱不释手?
手机在衣兜里震动,向芋夹着烟把电话接起来。
是陈姨,担心她一个人过年没有吃的,叮嘱说冰箱里有她包好的饺子,煮一煮就能吃。
向芋笑了笑:“谢谢陈姨,新年快乐。”
靳浮白在车子里坐了半天,他回国之后给向芋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
他直接把车子开到她家楼下,老远就看见向芋在和她那个发小说说笑笑。
十来天没见,这姑娘看上去倒是挺精神的,丝毫没有因为和他断了有什么沮丧神情。
靳浮白一看见那个男的就烦,皱着眉连续抽了两支烟。
倒是试过打断他们的说笑,电话打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通。
这姑娘手机坏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叫唐予池的终于走了。
靳浮白吸了一口气,仔细观察向芋。
向芋剪了头发,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短款面包服。
她趴在栏杆上夹着一支烟,只抽了一口便不肯再往唇边递了。
这样趴靠着的动作,外套衣摆向上,露出被紧身高腰牛仔裤包裹着的细腰和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