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突然哈哈大笑AE?来。“这些东西作为我那次历险的纪念品也许有点用处,”他说,“除此以外,我简直看不出我的那只鹅的零碎遗物对我有何裨益。不,先生,如果你许可的话,我想我关心的将仅限于我所看到的餐柜上的那只绝妙的鹅。”
*歇洛克·福尔摩斯飞快地朝我看了一眼,略微耸了耸肩膀。
“那么,这是你的帽子;还有,这是你的鹅,〃他说道,“顺便问一声,你能否费心告诉我们你那只鹅是从哪里买来的?我对饲养家禽颇感兴趣,比你那只长得更好的鹅,我还很少见过。”〃当然可以,先生,〃他站AE?身来并且把刚刚得到的财产夹在腋下说,“我们当中有些人经常出入博物馆附近的阿尔法小酒店,因为我们白天都在博物馆里。你明白吗?今年,我们的好店主,名叫温迪盖特,创办了一个鹅俱乐部,因为考虑到每星期向俱乐部交纳几个便士,所以我们每个人在圣诞节都收到了俱乐部给的一只鹅。我总是按时付钱。至于以后发生的事你已经都知道了。先生,因为戴一顶苏格兰帽既不适合我这样的年龄,也不适合我的身份,而你使我受惠非浅,我谨向你深表谢意。〃他带着一种滑稽的自负神态向我们两人严肃地鞠了一躬,然后迈开大步走出房间。
“亨利·贝克先生的事情就到此结束。〃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关上了门。〃很明显,他对此事是一无所知。你饿了吗?华生?”
“不十分饿。”
“那么我建议把我们的晚餐改为夜餐,我们应该顺藤摸瓜,要趁热打铁。”
“好的,当然可以。”
*这是一个凛冽的寒夜,所以我们都身穿长大衣,脖子围上了围巾。屋外,群星灿烂,在万里无云的黑夜里闪烁着寒光,过往行人喷出的呵气凝成冷雾,就象许多手枪在射击一样。我们的脚步发出了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我们大步穿过了医师区、威姆波尔街、哈利街,然后又穿过了威格摩街到了牛津街,在一刻钟内我们到达博物馆区的阿尔法小酒店。这是一家很小的酒店,坐落在通向霍尔伯恩的一条街的拐角处。福尔摩斯推开这家私人酒店的门,从红光满面、系着白围裙的老板那里要了两杯啤酒。
“如果你的啤酒能象你的鹅一样出色,那将是最上等的啤酒了。〃他说道。
“我的鹅!〃这个人好象很吃惊。
“是的,仅在半小时以前我刚和你们俱乐部的会员亨利·贝克先生谈过。”
“啊,我明白了。可是你知道吗,先生,那些鹅不是我们的!”
“真的!那么,是谁的呢?”
“噢,我从考文特园一个推销员那里买了二十四只。”
“真的?我认识他们当中几个人,是哪一个呢?”
“他的名字叫布莱肯里奇。”〃噢,我不认识他,好吧,老板,祝你身体健康,生意兴隆。再见。”
“现在去找布莱肯里奇,〃我们离开酒店走进寒冷的空气中。他一边扣着外衣,一边继续往下说,“记住,华生,虽然在这条锁链的一端,我们现在只找到象鹅这样家常的东西,但在另一端,我们却会找到一个肯定将被判处七年徒刑的人,除非我们能够证明他是无罪的;可是,很可能我们的调查也许只能证明他有罪。无论如何,有一条被警察忽略了的调查线索由于一种特别机缘落入我们的手中。让我们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为止。现在朝南快步前进!”
*我们穿过霍尔伯恩街,折入恩德尔街,接着又走过道路曲折的平民区来到了考文特园市场。在一些大货摊中有一个货摊的招牌上写着布莱肯里奇的名字。店主是个长脸的人,脸部瘦削,留着整齐的络腮胡子,这时候,他正在帮着一个小伙计收摊。
“晚安,多么冷的夜晚哪!〃福尔摩斯说。
*店主人点了点头,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我的同伴。
“看光景鹅都卖完了。〃福尔摩斯手指着空荡荡的大理石柜台接着说。
“明天早晨,我可以卖给你五百只鹅。”
“那没有用。”
“好吧,煤气灯亮着的那个货摊上还有几只。”
“噢,可是我是人家介绍到你这儿来的。”
“谁介绍的?”
“阿尔法酒店的老板。”
“噢,是的;我给他送去了二十四只。”
“那些鹅可真是不错啊。那么,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使我感到吃惊的是这个问题竟然惹得店主勃然大怒。
“那么,好吧,先生,〃他扬着头,手叉着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咱们就直截了当地说个明白。”
“我已经够直截了当的了,我很想知道你供应阿尔法酒店的那些鹅是谁卖给你的?”
“噢,是这么一回事,我不想告诉你,就是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