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瑾倏地抬起头,诧异的问,“影姑娘怎么这样问?崭先生怎么啦?”
碧荷的眸子渐渐的暗了下来,微微眯着,透出危险的气息,“王爷,丑话说在前头,若崭希有什么不测,我绝对不会放过这里任何的一个人!包括,王爷远在京城外的家眷,会一个不留的!……”浓浓的杀意,决定着这话的真实性。
“包括清儿吗?”楼玉瑾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
碧荷的眸子渐渐透出凌厉。
她选择了相信清儿,那么——唯一会做这事的大概只有楼玉瑾。
这一个家伙,该死的!
暂时留他一条命,是不是她做错了?!
明人不说暗话(3)
楼玉瑾见她仅凝视着自己默然不语,便含笑说:“别误会,本王刚才只是随便问一句。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给本王听听。”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崭希有没有活着?”她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的。
楼玉瑾一笑,往外挥了挥手,大堂上仆人、婢女,包括门前的侍卫,也全退了下去。
“怎么看出来的?”
有这么一说,他即是大方的承认了,这事是他做的,崭希的失踪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掌柜的是你的人,别以为我和崭希不知道。崭希是信任你,我是觉得无所谓。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别仗着五年内不会杀你,就想着乱来。提醒你一句,我这个人一般没有什么信用可言的,做事只凭心情,崭希应该和你提过。”
“影姑娘果然聪明。”这几句,进退维谷。简单就把他的优势给抹掉了一半,还轻易就把五年之约给无用化。“你就不担心,我给红岑的解药有问题?”
“你——”
碧荷暗暗吃惊,没错!如果一开始他就想到这一步,那么,解药就很有可能藏着问题。不由暗骂,他奶奶的,和心机深沉、处处留着退路的人玩手段,真是麻烦,也无趣。
楼玉瑾浅笑,很平静,像看出她的想法一样:“放心了,解药是真的。刚才本王只是随便说说。”他看起来很平静,也极是从容,大概是生在帝王之家,从小见惯了勾心斗角的,大风大浪的,早已经练得风雨不惊的本事。
碧荷微眯着眸子,这混蛋还有心情耍我?
“王爷真闲啊,有时,还会闲着去嚼舌根。”她可没忘记,是他告诉清儿,她和崭希的关系,虽然不明白他是如何对清儿说的,也根本不会是什么好话。
不能收为已用就毁掉(4)
楼玉瑾说:“影姑娘,本王承认,自己做得很自私,为了达到目的,也有一点不择手段了。”
“可为什么,你偏偏要针对我呢?”她真是费解。
顿了一下,楼玉瑾也给她解惑,“你没做错。只是漠北王朝在风雨之中,你会是障碍。”
还是这一句?!她有一点颓败了,古代人的思想,真就一再出乎她的意料,“又是障碍,好吧,我承认,我很有当祸水的潜质,但崭希呢?他没惹到你吧。”
“没有。但他——不应该存在。有他在,就没本王,有本王在,就不应该有他。”
“你什么意思?”碧荷的警惕心又起。
“两个人,总有一个不应该活着。这个世上,不应该有两个十三王爷,两个楼玉瑾。”
“……”
“你们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不属于这里,对吗?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崭先生说的什么海的另一边,天的一角。”
“因为你这个怀疑,就要杀了我们?还是怕我们威胁到清儿?”她和崭希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迷。她不觉得楼玉瑾会知道什么,说什么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也只是他个人的猜测而已,这种东西,根本就没办法查,也无从查起的。
“不错,你们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江山,在你们手中,就像儿戏,玩家家酒。你们懂得太多,知道的也太多,晓得这个世间许多不存在的东西和物体。”楼玉瑾说得也不无道理,从她轻易就能把楼歆逼向死路,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是现在也没有人能查出来。如果他不是参与了他们的计较,连他也不会知道。
这乃一种畏惧的心理,强者对待强者的一种天性,不能收为已用,就毁掉。有些扭曲的心态,但这种人不是不存在的。
TMD窝囊死了(5)
“就因为这个理由,杀崭希,杀我?很荒唐!”想想,这真他奶奶的冤啊。如果崭希出事,她绝对会把楼玉瑾剁成一块一块的。
楼玉瑾挺反常的,竟然很有耐心的给她讲解。
碧荷也很怀疑,古代的人真TMD奇怪,换作是她和崭希做事,从来都不会花时间和对手解释,解释个屁,不如直接把对方灭了,还爽快一点。
“不荒唐,杀你,只是我突然又生的念头。清儿,竟然因为你不上朝,他刚当皇帝,竟然如此置江山大业于不顾。他不仅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死去的皇兄,对不起那先因为他而死去的忠烈!”楼玉瑾说得有点激动,不似平时的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