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掖自然没有异议。两人说了一阵便睡了。
那日接了缘哥儿,一进门,缘哥儿便扑到了卫临潇怀里,叫了声母亲,眼泪就哗哗的掉,可硬是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卫临潇看着心酸,沈妈妈看着也在边上拭泪。
“大公子一路都极乖,一上轿,还小大人般问奴婢母亲身体可好?听说生了小弟弟,又问小弟弟是否健康,有没有累着母亲,哪里象个五岁的孩子说的话呢,奴婢答了二少奶奶和小公子都好,大公子便没有再说话,手里拿着个小玉兔儿看,一声不吭。”
大概是沈妈妈的话提醒了缘哥儿,他自卫临潇的怀里抬起头,问道:“弟弟呢?这个小玉兔儿,是母亲之前赏给孩儿的,我想把他送给弟弟,”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金锁,“这是姨娘给小弟弟准备的,可还没来及得及送给小弟弟,姨娘就睡着了,再没醒来。我来的时候,去姨娘房里看了看,见着了这个,顺道就给带来了。”
“我们缘哥儿真是好孩子,”卫临潇拿着帕子轻轻的帮缘哥儿拭了脸上的泪,故意笑着逗他,“之前缘哥儿想母亲生个妹妹,这会儿变成了弟弟,缘哥儿失望吗?”
缘哥儿连忙把头摇的象泼浪鼓:“弟弟缘哥儿也喜欢,姨娘说了,生了弟弟,缘哥儿也要好好爱护,以后弟弟就是缘哥儿最亲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负弟弟,缘哥儿会保护他的。姨娘还说,母亲不会因为有了弟弟,就不疼缘哥儿的。”
卫临潇听着难受,却还笑着捏了捏缘哥儿的脸:“缘哥儿真懂事,姨娘说的对,缘哥儿也是母亲的孩子,和弟弟一样,母亲都喜欢。”
缘哥儿这才笑了,眼神怯怯的看着卫临潇:“母亲,我怎么没见着弟弟?”
卫临潇便笑道:“弟弟还太小,不象我们缘哥儿这么懂事听话,只知道睡,醒了也是哭,这会儿正睡觉呢。”
“母亲不要责怪弟弟,姨娘说小孩子哭闹是正常的,缘哥儿小时也总哭,姨娘说,那会儿闹得她一宿一宿的没有好睡,现在我来了,我帮母亲带弟弟,不叫弟弟闹您。”
“有缘哥儿帮着母亲,母亲便不累了。”卫临潇笑着,以沈妈妈去叫奶娘把世哥儿抱了过来,缘哥儿一见到粉嫩的世哥儿,一双眼便盯着不放,世哥儿也刚好醒着,不知为何,见到缘哥儿,竟咧着嘴咯咯笑出了声,让卫临潇和沈妈妈奶娘都十分惊呀。这可是第一次世哥儿笑出了声音。
“我们世哥儿竟这样喜欢大公子呢。”奶娘和沈妈妈都凑着趣。缘哥儿一听,眼便亮了几分。
此后缘哥儿果真天天围着世哥儿转,随着大人们也叫着小豆豆,晨间一觉睡醒,便往奶娘处跑,若是世哥儿醒着,他便逗世哥儿,自己自言自语的,说些世哥儿和大人们都听不懂,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话,若是世哥儿在睡,他便在边上目不转睛的看,因兄弟两都长的象张掖,随着世哥儿越长越开,两人越发看着象一母同胞的兄弟般。
过了几日,卫临潇想着大概就这两日临风也该抵京了,日日派了人去城外守着。
第一百六十一章节 归来
到了月底,临风果然风尘仆仆的赶回了京城,正赶处上端午的祭祀,卫临潇因在月子里不能出门,听下人回来禀报,说是临风安然归来,心中极是高兴,人虽不能回去看望,到底还是让沈妈妈装备了好些点心,又把之前孕时无事为临风准备的夏衫让沈妈妈连着点差幼楠送到了公主府里。
端午那日,卫临潇一大早便高高兴兴的起了床,命人准备好香莆艾蒿系着各色彩丝挂到了门头,又让人烧了大蒜让缘哥儿吃了,素妗问夏两人早打好了五彩铬子,系上各色玉佩和金铃,给缘哥儿和世哥儿系上。
午间还包了各种馅的粽子,有肉馅的,红豆馅的,红枣馅的,水果馅的,自己留了些吃,另外的又命人送去了张府和公主府,这边人前脚刚出门,两府里也都命人送了些过来。
因今年先帝新丧,端午没有往常热闹,也不过是亲近的几家相互送了些吃物。
卫临潇打发了张府里的来人,便问起公主府里过来的佟妈妈:“二公子还好吧?我心中挂念,却因着月子不得出门,正急着,不想佟妈妈竟亲自来了。”
佟妈妈半坐在锦杌上,笑的很是欢心,大概也是为着卫府兄妹几人守望得云开见日出而高兴:“二公子还好,比起去年走时,高了不少,也黑了些,但看着更稳健了,自家弟弟,姑奶奶挂念也是正常,奴婢来前,二公子还特地让奴婢给世哥儿带了块玉佩过来。叮嘱奴婢,说是过了端午,得空便过来看望姑奶奶和世哥儿。”
说着,便拿块巴掌大的镂雕凌霄花羊脂玉佩。用五彩夹金丝的络子衬着,十分的漂亮。
卫临潇忙命惜竹收好:“他刚回来,赶了这许多日子的路,想来也极累的,妈妈回去和他好好说说,让他在府里多休息几日,等没事再过来看我不迟。”
又问起两位姨娘,佟妈妈回道:“前几天就接到了府里,刚好赶上二公子回来,徐姨娘的病也好了,只说着过了端午就要回去,公主不许,命人收拾了院子给两位姨娘住着,两位姨娘推迟不了,只得安心住了下来。”
卫临潇便笑了笑,只怕终究是要分开住的,那边到底是公主府,不是卫府,现在临风又回来了,又怎好长住下去?好在卫家在城中还有几处院子,只是小了些,临风自然不会介意。若是不行,父亲生前也留了不少银两在她这边,不如到时候再置办个大点的宅第,徐姨娘和赵姨娘相依为命了大半年,想来也不会介意一处过日子的。
“佟妈妈是母亲生前身边的老人了,您说话,两位姨娘还能上些心,您有时间就多劝劝两位姨娘吧,不管是分府过,还是象如今这样待在公主府里,总归本就是一家人,也没几要分的那么清。这些事,到时候就听大爷的就是了。”
佟妈妈就笑道:“哪里就没有劝过?可大爷的意思,也是要再另置一府的,总不好叫我们卫家就此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