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四个人检查了一下武器没有问题后,都倒头睡觉,养足体力。到天黑的时候,由鬼夜叉带路,我们趁着夜色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潜入了昨天来到的那处矮坡的草丛中,轮流监视对面瀑布的一举一动。
按照鬼夜叉的估计,拐子马下一次出来采购粮食物资的时间应该在后天,不过以防期间有变化,我们提前过来蹲守。拐子马频繁出来采购东西也是无奈之举,毕竟现在兵荒马乱,台湾缺粮,拐子马再了得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弄来供几十人吃食很长时间的口粮。否则以小日本的谨慎,不会如此冒险,或者他们对拐子马的潜伏能力太过于自信了。
四个大老爷们盯着一个地方看,又不能说话,一动不动的趴着,草丛里的虫子又特别多,别提多难受了。巴尔扎嘴皮子无声的抖动,我一看嘴型就知道他在问候小日本的家族女性兼祖上女性成员。拉屎撒尿要么原地解决,要么跑出一公里外找个隐蔽的树丛,搞得吃东西都小心翼翼。
就这样一刻不离的轮流监视着,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待天色变亮,我猛的想到一件事。街上骗人卖字画赝品的那个冯有道!我答应他三天后的子夜到县南无头山的破庙里见他,他给我驱除缠在脖子上的厉鬼。而约定的时间,就是昨天晚上。
“艹,居然忘了这档子事了。算了,也不是大事,谁知道他是不是有真本事,八成是贪婪我那条黄金了。”我摇了摇头,很快就把爽约的内疚给抛之脑后,决定等收拾了小日本后有机会再去破庙看看,要是冯有道还在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清晨的空气凉嗖嗖的。终于轮到我睡觉了,将手帕摊开在土上,埋头就要睡。幸好我不打呼噜,否则就得和巴尔扎一样,用竹夹子把鼻孔夹住。
刚刚入睡没多久,顿觉有人摇我。我立刻醒来,来不及说话,鬼夜叉一手捂住我嘴,在我询问的目光中,他指了指前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瀑布里钻了出来。
“拐子马!”我眉头一动,这老东西提前出来了。
只见他背着一口空袋子,贼眼左右查探,猫着腰,活脱脱一只大耗子。只见他朝着东边的树林走去,那里正是山脚下村庄的方向。
鬼夜叉匍匐往后退去,我连忙跟上。
“我也去!”巴尔扎低沉道。
“不行,至少得有人看着瀑布那里。”我脸色一变,立马堵住了巴尔扎的嘴,趁他没有回过神,早就和鬼夜叉爬到十多米外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嘿,幸好反应够快。憋了这么久,能出来活动手脚顺便抓个人玩,谁还无聊的待在那草丛子里。现在巴尔扎心里估计一定无比郁闷。
我紧紧跟着鬼夜叉移动,拐子马警觉性很好,没入树林后我根本没法看出他的身影。鬼夜叉悄无声息的爬上树梢,旋即跳下来,速度时快时慢,时刻将拐子马的踪迹锁定住。
大概过了一里远后,确定后面再没有其他人过来了。鬼夜叉给我试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很快,鬼夜叉速度一提,消失在了左面树林里。
我一手拿枪,一手反握匕首,加快脚步急行,大概一百米后,没有发现拐子马的踪迹,就在这时,脚下一绊,顿时栽倒在地。
“有埋伏!”我脸色大变,电光火石间,只感到背后呼呼作响,二话不说就朝左边一滚,唰,一把尖利的竹子插在我原来栽倒的地方。
我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这时,头顶一处茂密的树枝间拐子马嘿嘿冷笑,抬枪就是一击冷射。我来不及躲避,将头朝手臂里一埋,砰,胳膊处传来一下重击,疼的我直翻白眼。
“咦!”拐子马惊愕一声,不由再次连开三枪,居然都没有杀死我,失声道:“防弹衣!”
“娘希匹,轮到老子了!”我力气大作,一把滚到树后,抬起手枪就是朝天连射,根本不用瞄准,反正我这技术瞄准了也不一定打的到。拐子马大骂一声,从树上跳下,朝前路急逃,左冲右突,速度比猴子还快。
我眼看要追不上了,大喊一声:“鬼夜叉!”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从拐子马头顶飘过,滑翔般的来到拐子马头顶,不待其做出反应,伸出手掌在他头顶轻轻一拍,拐子马应声而倒。
我迅速来到鬼夜叉面前,把拐子马团团绑住,武器收缴,抱起这老东西朝着鬼夜叉藏身的树洞那里跑去。
进到树洞后,鬼夜叉去叫老太监过来审讯。结果等了很久,带老太监回来的居然是巴尔扎,一进来就瞪我:“奶奶个熊,憋死老子了!”说着拿了壶清水猛灌,擦擦嘴:“痛快!有酒就更好了。”
我把这混人带出树洞把风,对老太监道:“交给你了。”
老太监只管嘿嘿嘿的冷笑,一屁股做到昏迷的拐子马前面,将脚上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臭袜子一脱,堵上了拐子马的嘴巴。
我安心的离开洞外。
三分钟后,老太监的声音传来:“好了,他肯招了。”
我一惊:“这么快!那老东西该不会信口瞎说吧。”我们进去一看,只见拐子马被撕开上衣,露出结实的胸口,而老太监已经拿匕首在他胸口戳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血不停的往外渗。拐子马眼睛瞪得老大,惊恐的额头不停冒着冷汗,脸上肌肉抽搐的变了颜色。窟窿中,他的心脏清晰可见,扑通扑通的跳跃着。
老太监至始至终没有放开他的嘴,也没有问过一句问题,落入拐子马眼中的只有那魔鬼般的冷笑和手里娴熟的割肉刀法。我和巴尔扎看的背脊发凉,清宫里的太监是不是都这么狠!
老太监取出一根绣花针,慢慢的伸到胸口的窟窿里,直刺那颗裸露的心脏。
“不要杀了他!”我吓了一跳,可没让他真的杀人啊。
老太监将绣花针拿捏到了分毫,虽然看不见心脏位置,仅凭听觉和手上传来的颤动就把绣花针轻轻的扎入心脏肌肉一毫,而后迅速挪移开。只见拐子马身子如羊癫疯般剧烈的抽搐,老脸由于太过痛苦已经扭曲到五官狰狞。
老太监嘿嘿冷笑,对我们道:“你们现在问他什么话,他都会招了。”
我咽了口唾沫,老太监绝对是个疯子。把拐子马口里的臭袜子拿开,他立马吐出一口老血,骇然的盯着老太监看,困难的喘着粗气,喉咙里出来的都是浓郁的血腥气。
“日本人?”我问道。
拐子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巴尔扎冷哼一声:“难道是杂种!”
拐子马犹豫了一下,看到巴尔扎手里接过了沾着血丝的绣花针,立马点头默认。
“你们有多少人,是不是都在瀑布后头,你们的头领是谁?”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拐子马想要开口,由于太疼痛,嗓子里含糊了好久才慢慢顺畅起来:“加上我,有四十个人……除了头领,其他人都在瀑布后面……那里是我们很早以前就知道的秘密藏身地点,有我们的设备在。”
“什么设备?”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