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旸心中慌乱,心跳渐渐加快,重新握紧了传音铃,向着传音铃所指引的方向飞奔而去。
向前一路跃过几座矮山,来到传音铃碎裂之处,他很快在不远处的树下找到了灵溪。
师姐闭着眼靠坐在一棵树下,肩头是掉落的几片绿叶,身侧空无一人。
他顾不得想太多,冲上前在灵溪身旁蹲下,颤声道:“师姐?”
师姐毫无反应。
日光在她眼睫渡上了一层浅金色,几缕清风吹得她发丝微动,眼前之人面色安和得仿佛只是入梦小憩,没有半分遇到危险的凝重。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摔碎了师姐的传音铃?师姐为何会陷入昏迷?与师姐同行的琉裳姐姐呢?
疑问刚刚冒出,身后枝桠蓦地发出窸窣轻响。
“谁!”
祁旸猛地回头,却迟了一步,只看到一道飘然远去的身影,扬起的裙摆边缘参差不齐。
他怔了一怔,生出疑惑,破损的裙摆?
再回神时,身影已在视线中消失。枝桠仍在轻轻颤动着,向他证明着方才所见并非幻象。
祁旸直觉那道身影与师姐陷入昏迷有关,下意识起身去追,却想起什么,缓缓蹲回去,重新看向师姐。
他的修为不足以探查伤势,亦不敢冒犯师姐直接查看,如今不知师姐受伤轻重,比起去追不知所踪的人,还是尽快带师姐回宗门更重要。
“师姐,请恕师弟冒犯……”
祁旸低低说道,擦了擦手心因紧张冒出的汗,转过身,将师姐背在身上。
灵溪的长发随着一番动作垂落至他身前,发丝轻轻拂过他脖颈,他不由耳根发烫,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从未妄想过有一日会与自己的白月光师姐如此亲近。
但眼下情况不妙,不容他多想,祁旸咬了咬牙,一步步向行云宗的方向走去。
行云宗的山脚下,书仪正在独自练剑。
灵剑划出错杂的剑气,其中一道偏了方向,击向了她的手腕。
“啊!”
长剑脱落,手腕鲜血横流,书仪痛得叫出声,眼眶立刻红了。
她还是不会。
她没有基础,灵力与剑术皆是一窍不通。
莫说对敌,她连自己的剑气都躲不开。
身体里充盈的灵力于她而言更像是负担,比起初阶弟子,她划出的剑气要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