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唯离别,秦堪叹息不语,静静站立一旁,让杜嫣与父母依依话别。
王氏叫过秦堪,把杜嫣的手递给他握紧,凄然道:“女婿好好待我女儿,我杜家仅此一女,自小捧为掌上明珠,心地善良,贤良淑德,宜室宜家……”
秦堪:“…………”
夫妇俩同一个毛病,夸起自己女儿来不遗余力,严重脱离实际……
“记住,你可不能欺负她,否则岳母我必不饶你。”王氏郑重警告道。
秦堪叹道:“岳母大人,拜托您比较一下我和您女儿的战斗力,您应该叮嘱她不要欺负我才是……”
王氏一想也对,女儿的身手由她亲自调教的,想来女婿必然打不过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于是王氏又扭头郑重叮嘱杜嫣:“你也不要欺负秦堪,更不能出手打相公,有违妇道。”
杜嫣哽咽点头。
秦堪眼角抽了抽:“…………”
王氏又道:“昨日教你的那招会了吗?”
杜嫣不答话,俯身从地上拾起小半块砖捏在手心,啪地一声,砖块化为一堆糜粉,随风飞扬。
秦堪悚然一惊,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王氏满意地点点头:“内家拳讲究先气后力,蓄势徒发,你做得不错,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用在你相公身上,除非他流连青楼楚馆,做那眠花宿柳之事……”
秦堪和杜宏的面孔同时一抽:“…………”
话是好话,为何却要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秦堪发觉自己的人身安全突然没了保障,而且有一种蛋蛋的忧伤……
辞了杜宏夫妇,秦堪携杜嫣上了马车,丁顺领着二十余名锦衣卫左右护侍,一行人朝南京进发。
行程上要先回南京,把东城千户所的事务交接后,再启程赴京师。
马车上,杜嫣哭哭啼啼的,显得很哀恸,嫁了夫君,离开了父母,她的命运从此牢牢系在这个男人身上,嫁作秦家妇,以后就必须为秦家打算,曾经幻想过未来夫君对自己的万千宠爱,他……能做到么?
心绪杂乱的杜嫣俏面布满了泪水,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盯着秦堪。
“秦堪,离开父母身边,我只有你了……”杜嫣抽噎着道。
秦堪心中浮起几分疼惜,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呀,前世她这样的年纪,应该还背着书包读高中,准备考大学,可她却已嫁为人妇,从此支撑起秦家宅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抚着她如缎般的头发,秦堪柔声道:“放心,我会好好待你,此生绝不辜负你,我们即将去一个你我都感到陌生的地方,那里唯一熟悉的只有我们彼此,我们互相扶持,互相善待,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开心快活的……”
“你可不能骗我……”杜嫣的美眸中写满了无助。
“我发誓不骗你……娘子,昨晚为夫喝多了犯迷糊,错过了咱们的洞房之夜,到了南京咱们补上如何?”秦堪笑容忽然变得色色的。
杜嫣俏脸刷地一下变红了。
何谓洞房,杜嫣自然懂的。出嫁之前,王氏曾拿过一本春宫给她学习,这也是大户官宦人家的习俗,但有女子出嫁,春宫是必须学的,夫妻人伦,男女**之事,一般都由母亲在闺房中悄悄教予女儿。…;
杜嫣顿时垂下头,脸颊如染晚霞,不胜羞意地呸了一声,道:“大白天的说这些,刚刚还说让我开心快活呢,转眼就惦记这些不要脸的事了……”
“娘子,洞房正是让你开心快活呀。”
杜嫣俏脸愈发通红,琼鼻一皱,干脆不搭话了,扭过头看窗外,良久,忽然道:“秦堪,娶了我你觉得开心快活吗?娘跟我说,女子嫁夫之后,一定不能让相公不快活……”
“只有一件事不太快活……”
杜嫣眼中露出焦虑,急忙问道:“什么事?”
摇晃的车厢里,秦堪幽幽一叹,无限肉疼道:“娶了你以后,你曾经欠我的二百两银子恐怕没我什么事了吧?”
六天后,马车到了南京,丁顺领着手下把秦堪二人送进家门口,便回百户所收拾打理去了,秦堪说过要把丁顺等一批老弟兄带进京师,所以必须要办理一些调用手续才符合程序,如今秦堪是指挥使眼里的红人,带一个百户和几名手下同赴京师这样的小事,经历司的人想必不会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