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两个孩子围坐在桌前,一一想教云朵下围棋,云朵却想和一一画画。原以为两个孩子会争执一会儿各持己见,不过一一在云朵的逼视之下居然果断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乖乖拿了画笔和纸开始画画了,压根再不提围棋的事。
刚洗完碗筷的王浩瀚看到这种场面,不免有点小自豪道:“一看咱们儿子就是随我,才五岁就知道哄着小女孩,退让几分,颇有小暖男的气质。”
司凡凡却将王浩瀚拉到了另外的房间,低声说道:“这事我一开始也和你想的一样。不过今天一整天我都看着两个孩子一起玩,但凡发生了什么分歧,只要云朵使劲盯着一一看,一一就会忽然改变主意。从没有一次坚持过他自己的意见。他对云朵的命令也一直是言听计从毫不反抗。”
王浩瀚惊讶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儿子年纪小开窍晚,被女孩子指派干这干那不是很正常么?我们男生小时候大都这样傻兮兮的啊。”
“一一可比你聪明多了,上辈子就算末世里他自己也特别有主意,轻易不会改变想法。我总感觉云朵与一般小孩子不太一样。在末世,我听说过别的基地里有精神系异能者,与3号基地那位能控制梦境安抚人心的曹梓博差不多。但是那人能短期内直接改变清醒的人的意志,通俗讲就是精神控制他人。云朵年纪太小,如果真觉醒了精神系异能,也不会太强,只能影响一一这种小孩。而且很可能她是无心的,不是那种蓄意的。”
司凡凡说完这句之后,又揉了揉额头,“浩瀚,我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比如今天下雨太大,我心神不宁的,直接就将大白骗到笼子里关起来了。还将它和笼子留在了别的房间。它呜咽了好久表示不满,喂它好吃的也闷闷不乐。”
王浩瀚将老婆搂在怀中,安抚道:“今天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下班回家的路上,野猫野狗异常活跃,高速路上明显事故多了一些。当然可能是雨水太多,小动物们也受不了了。你做的对,先将大白关起来吧。你那个防虫声波也打开,天热雨水多蚊虫滋生的快。现在雨大,很多虫子飞不起来,不过一些爬虫类若是变异了,在外边的流浪动物很可能先被感染。”
司凡凡不由得微微颤抖,将头脸埋在老公结实的臂弯之中:“浩瀚,希望是我多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司凡凡带着两个孩子睡在大床上,王浩瀚被迫去单人小床睡。两人睡前腻糊了一下不敢太明目张胆做什么,唯恐吵醒两个小娃娃,抽屉里的超薄D蕾丝恐怕这几天都不能用了。
深夜的时候,仿佛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呜咽,像是隔壁大白的声音。
两个孩子依然沉睡着,司凡凡却再也睡不着,又不敢自己去查看异样,于是起身推醒了王浩瀚:“你拿个家伙,去看一下笼子里的大白,我刚才好像听到它在叫。”
王浩瀚揉着眼睛睡意朦胧,脑子还不太清楚的时候手里就被塞了一根棒球棍。他其实也很害怕,可家里只有他一个成年男子,又岂能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大着胆子拿着棒球棍,轻手轻脚去了关大白的那个房间。
把那个房间的门推开一道缝,屋里的灯就在左手边,他人没敢进屋,直接伸手先开了灯。
“呜呜。”突然的亮光将大白也惊醒了,摇着尾巴从笼子里站了起来。
王浩瀚站在门口,谨慎的没往里走,隔着笼子仔细观察大白的表情动作。
狗狗全身似乎没有异常,眼神也一如既往那种憨憨的傻样,吐着舌头一脸期待,可能以为天亮了,等着喂食?可是看起来它又似乎哪里不太舒服,低沉呜咽,不安的用脸蹭笼子的铁条。
“大白,你怎么了?”王浩瀚靠近了一些,发现大白的鼻头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小包。难道它被虫子咬了?痛痒难忍,它才发出了不同寻常的响动?
王浩瀚折返回卧室,在床头药箱翻找给人治疗蚊虫叮咬的药膏。
司凡凡问:“大白没事吧?你找什么?”
“大白鼻子上有个包,可能刚被什么虫子咬了。你把咱们屋的灯也打开,找找是不是有虫子,给孩子们挂上蚊帐吧。我先去给大白上点药,万一有啥问题,还是要找兽医看看。”
司凡凡不敢耽搁,开了卧室最亮的灯。先翻出了蚊帐挂好,再拿了个大蒲扇四处扇风,看有否隐藏的蚊虫。
王浩瀚拿着药膏出门,将卧室门从外边关严实。雨这么大,又是开了防蚊虫的声波干扰器,一般情况外边的虫子很难进来。
前几个月翻建老宅子,所有房间都是新换的门窗,弄得相当严实。如果屋里进来了虫子,那也是几天前少量的,或者可能就是房间里经年累月藏着的蜘蛛、小潮虫之类的。蟑螂白蚁那种常见害虫早就用专门特效药清除过。
叮咬大白鼻子的,很可能是漏网之余,又或者是跟着车子混入了院子还没死的什么小虫子。
王浩瀚心想,以后开车出入院子一定要小心了。进院子之前的土路边,他们特意挖了个消毒洗车的浅池子,可以用起来了。从那个消洗池子压过去,整个车轱辘和车子下边都能喷上一层药,对于杀灭隐蔽区域附着的蚊虫很有效果。
王浩瀚小时候家里养狗,很清楚狗狗的一些习性。而且有笼子阻隔,他胆子壮了一些。拿了棉签,蘸了药膏,动作轻柔给大白鼻子上的包上涂抹了几下。
药膏的功效消炎止痒,人若是被毒蚊子叮咬后,抹点这个就能觉得冰凉舒爽,肯定比一般风油精花露水管用。这还是司凡凡高价网购的特效止痒神药,在家里囤了好几盒。自家人还没被咬,倒是先用在了大白身上,看看效果如何。
王浩瀚一边抹药一边碎碎念:“大白,你这是怎么了,谁咬你了?涂了药是不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