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晖顿时脚一退,一个踉跄!去了归元之地的人很可能就是国师,他已经要把真相告知对方了,对方却先行一步探知了真相。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不可控制了,欺瞒真相是铁板铮铮的事,若只是向国师解释为何欺瞒并请求谅解,这还是算是容易的事!若国师因此甩手不干,那就是大事了。更何况他的母后刚告诉他只有国师能解决这件事情,长久一来唯一的希望就这样被断送了!怎么办?玄晖六神无主。
司辰也未料想到国师会这么快就去探查归元之地,如此的措手不及让一向镇定的他也乱了。
最后还是玄晖拿了主意,立刻去国师府邸说明一切,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司辰并不赞同玄晖的主意,太过自暴自弃,身为国君是掌天下命运之人,何来听天由命一说!
玄晖并未采纳司辰的建议,他确实自暴自弃,但国师是神祗,听他决定命运也不为过。
玄晖着便服乘简易车驾到了国师府邸,下人一面将他迎进府邸,一面去通禀。
卡拉知道闹出这么大动静,玄晖肯定已经知道,这会应该是来向他解释的。到底要不要参与这件事他还没做决定,这个时候不适合见玄晖,便让下人回禀说他不在。
谢碌回神吐槽了句:“借口找得真假!人家找上门来肯定是知道你在家的!”
“我是翻墙的,他怎么会知道?”卡拉狡辩。
“啊?”谢碌翻了下记录下来的影像,奇怪问,“那刚才进门的是谁?”
卡拉瞄了眼视频,有人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进了府,神行都跟他相仿,只是动作比他规矩多了,话也不说几句。卡拉扶额,是永言安排的那个人,做戏能不要做得这么全吗?
“怎么办?现在去追秋生老伯还来得及!”谢碌问。
“不用了,就这样回复!国君听了就会知道是我不想见他!”卡拉说着,谢碌立刻嗅到了不对的气息,八卦满满的问:“怎么了?吵架了?闹别扭了?”
卡拉对着谢碌抬脚就踹:“脑子里整天就装这种事!!!不想想别的事?身为时空管理员,这会的事能去掺和?”
“对哦!”谢碌立刻反应过来,“你说得对,这可是有影响力的大事。”
玄晖听到下人的回禀,心里一沉,他知道国师的态度是不想管了。最坏的结果出现了,他甚至连国师的面都没见上!玄晖在客厅里坐了很久,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舍弃所有的顾虑,死乞白赖一回一定要和国师见上一面,便问下人国师此刻身在何处?
问话的是国君,下人也不敢说谎,直接告知了国师去处,玄晖说了句带路,就只身一人顶着大雪跟着走了。
秋生老伯将玄晖带到了谢碌住处门口,想要敲门通报,玄晖阻止了他,撩襟往雪上一跪,吓得秋生老伯忙去扶他:“陛下!地上冷!雪又厚!跪不得!”
玄晖没听秋生老伯的劝,毅然决然的跪着。秋生老伯急得直跺脚,直祈求国师能显神通看到门口情况。
谢碌在宅子门口是装了监控的,有人靠近会有提示,平时忙于干活不怎么注意,这会刚好和卡拉说话得了空闲便扫了一眼,立刻招呼卡拉:“金主金主!快过来看!国君跪在我的屋子门口!”
卡拉往监视器上看了眼头痛了:“随他去!”
“啊?”谢碌确认了一下,“真随他去?”
“不然嘞?”卡拉反问,“去掺和他那件事去?”
谢碌顿时说不出话来,这种事不好掺和的!又过了好久,雪已经在玄晖身上积了厚厚一层了,谢碌有点担心了,小声问:“金主……还跪着呢!要是跪坏了怎么办?违反了时空法则……”
“跪坏了有治疗仪!”卡拉扫了谢碌一眼,然后朝监控看了眼,玄晖一动不动的跪着,秋生老伯站在旁边,脸冻得通红,明显有点支撑不住。
秋生老伯的情况玄晖也看到了,抬头对他说道:“你下去吧,不用管我。”
秋生老伯哪敢走!这是国君,出了事整个大周都要震一震的!
卡拉将这一幕完整的看了下来,玄晖真不像一个上位者,没有霸气威严不说,连对下人起码的架子都不摆。他只是一个德才兼备的优秀年轻人,一个背负着悲惨命运的人!这种人可惜,天忌英才!平白来了人世间一遭!卡拉有点惋惜。
就在这时,秋生老伯的身形晃了晃差点往地上栽去,玄晖赶紧去扶,还未站起麻木的腿就让他狠狠的栽进了雪里。
都到了这种时候,心还是这么软!卡拉动容了,叹了口气,去看看吧!去看看玄晖到底准备怎么解释!
谢碌忙拦住卡拉:“金主啊!使不得!这会踏出去,后果就控制不了了。”
“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不要这么武断的下结论!若只是踏出一步就会导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那决定未来的因素就太简单了!”卡拉说完不容谢碌拒绝就打开了门。
谢碌只好苦着脸哀叹,他的饭碗又要危险了!
第35章 归元之地
永言明白卡拉的做法,但是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归元之地在哪里,对那个地方他只有些许的理解,于是道:“老夫也不知道确切的地方,但是老夫对‘归元’二字有个理解:世间万物从哪出生?死后又归于哪里?这是一个长久一来的疑问。老夫认为:人死后归于天地间,天地间又孕育新的人,前者叫‘归元’!后者叫‘始源’!”
“归元”!“始源”!轮回的概念!卡拉忽然想起之前在净身池的时候,谢碌吐槽过玄晖说的那些话,关于轮回的,说是这个概念起源于印度,这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卡拉豁然开朗,骨灰是在祭坛烧的,“归元之地”应该在祭坛里,净身池是“始源”,净身池里没水只有冷气,“归元之地”很可能就在池底!
永言一直在观察国师的脸色,见此便知应该有了些绝对,于是道:“国师若是有事要忙可先行离开,若有什么要老夫帮忙的事可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