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蕙兰的对象是这个人,她公婆一步步投降了。”费镇南深沉的眸子里又如暗涌,泛起了思潮的海浪。
“是什么人?”费君臣好奇了。
“吴梓阳。”费镇南吐出这三个字眼,是为妻子的心情担忧着关心着又愤怒着,复杂到了极点费君臣无言。吴梓阳这种渣货,真是杀了都嫌手脏。
“他们两人怎么好上的?”费君臣对于傅崽兰的行为想法,感到深深的迷惑,不,如果傅崽兰的举动让他迷惑,吴梓阳愿意和傅崽兰好上的反应,同样能让人如坠云雾。
“一开始,你知道的。吴梓阳为她负伤。然后,两人在医院里,一个养伤,一个照顾病人,就这样慢慢好上的吧。”费镇南的“吧”字念得特别的长,说明他心里对这个事根本没有底。既摸不着傅崽兰的想法,对于吴梓阳那个渣货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把握。
白烨是深知其中内情的人,面对他们两人的猜来猜去,根本不敢插上一句口,生怕自己泄露了天机。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和蕙兰谈一谈。”费君臣向兄弟提议。
“我在报纸上看到他们登出的喜宴消息时,马上有打电话给她。可她不接我电话。”费镇南真的是在苦恼,认为妻子的姐姐与妻子有时候一样,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所以我想来想去,这不到北京来了,若真的无法与她沟通,打算在他们的婚礼上出声阻拦。”
“抢亲?!”白烨不留意,叫了出来。自己和傅蕙兰,绝对没有想到费镇南会这事走而挺险到这个地步。
“奇怪吗?”费镇南疑惑地向老二投去一眼,“他们在婚礼前,好像不领证。因为吴梓阳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比较信任基督教的婚辛嗽式,对于领证兴致缺缺。”
“不。我是说,以你现在的身份,老三——,白烨拿手摸了摸他胸口,像是在给对方顺气,其实也在给自己顺气,提醒着,“你现在是公众中的官员了。你抢亲的话,不怕马上登全国日报啊?何况是在北京啊。”
“我这不叫做抢亲。在基督教的婚礼中有个程序的,主持婚礼的牧师会问席上的观众,如果有谁反对这门婚事并且有正当理由,是可以让这门婚事作废的。”费镇南能说出这番条条是道的理由与白烨辩论,足以说明之前做足了一番准备功夫,也足以论证了他是一番雄心战略要毁掉这门婚事。
白烨抚着额头:知道费镇南是那种关心家人到极致的传统好男人。但是,这个事不一样。他真的不知怎么和兄弟说才好了。
“婚礼是在什么时候?”费君臣似乎兴趣盎然地欲插上一腿儿。
白烨顿然睁开眼睛,急了,给他一眼:老四,你这是凑什么热闹!
“这个周末,也就两天后的事情。”费镇南回答舍弟,没有半丝犹豫。
“行。我带几个人去给你助威。”费君臣嘴角略一勾:这种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略过。
白烨心想这绝对不是法子,一定得阻止。当然,他私心里听了蕙兰那个计划,是以为崽兰不需要自我牺牲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两个兄弟这样明目张胆地阻止人家亲事,同样是不对的。何况,如他向费镇南说的,以两个兄弟如今的身份地位,这事儿一闹,肯定大了。说不定会毁了之前他和惹兰苦心所做的一切。
“老二?”费镇南看见他一脸的愁眉,比自己更凄凉,不禁一愣,“怎么了?”
“我说,镇南,你一心想着她姐姐的事儿,没想她本人的事儿,不是很怪吗?”白烨终于脑袋里一个闪光,想到了个声东击西的方法,马上脱口而出。
“我这不要先找到aida吗!”费镇南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转移了注意力的同时,怒气也被转移过来了。涉及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费镇南心头这股火,绝对是火焰山的气势。
“你放心。书恬一有他们那边的消息,我马上和你联系。”费君臣这时,也只能为他做到这些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这时如果贸贸然接近墨兰,把墨兰的身份给揭开了,不一定会反而给墨兰遭来危险。所以,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才能做出合适的反应。
理智是这么想,可是,想到妻子怀着孩子奋斗在一线的战场,费镇南哪能安定下来。担忧,紧张,不安,在他胸头不停地涌动着,搅得他口里心里苦不堪言。
“你还没吃饭吧?我听立桐说,他和海楠应该是在酒楼等你回去呢。”白烨安慰兄弟先填饱肚皮,才能继续干活,才能抢回媳妇。
费君臣接到暗示,立马打了火,开车前往酒楼方向。
费镇南其实想在这里暗中守护妻子一夜,但是,两个兄弟都不让,都说会打草惊蛇。因为对方是什么来历什么身手,都很难说。
见着底下的军车驶出了军队医院大门,安日晨轻手将病室的窗帘垂放下来,折回床边。
墨兰坐在床上,像是无聊地翻手一本娱乐杂志,嘴巴里嚼着颗话梅,牙齿间发出啧啧啧不雅的响声。安日晨拉张椅子坐到她前面,捏着兄长的口气问道“那个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