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光亮就有如白昼间的烈日,这一片耀眼的光芒刺得杨庭满睁不开眼。杨庭满不得不闭紧了自己的双目,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在惊恐之中等待着未知命运的降临。
当强光散尽,当杨庭满再一次睁开自己的双眼。他看见,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幢华丽的宫殿。在那恢弘的巨大殿堂里。一个女人正跪在地上,苦苦地向一个男人哀求着。而在这女人的身后,是两个啜泣不止的小男孩。
其中的一个他很熟悉,因为那个小男孩和他小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而另一个同样幼小的小男孩,稚嫩的脸庞却被藏在了一片的朦胧之中,根本就无法看清。
女人在不断地哭泣着,哀嚎着,祈求着。然而那个男人就如铁石一般岿然不动。跪在地上的女人开始不断地磕头,直到头破血流。而那个男人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只是轻轻地一甩手,将一把镶嵌着无数名贵宝石,锋利得像镜子一样的匕扔在了两个小男孩的脚下。
小小的“杨庭满”蜷缩在地上瑟瑟抖,不知所措。而另一个小男孩,却决绝地捡起地上的匕,毫不犹豫地向“小杨庭满”的胸膛刺去。“小杨庭满”被吓得脸色雪白,动弹不得。
那个女人飞身扑向小小的“杨庭满”,任凭那把泛着冰冷寒光的匕,深深地刺入自己的后背。只听到她出一声悲戚的惨叫,那可怕的哀嚎瞬间充满了巨大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同时那个女人洁白如雪的丝绸长袍,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自始至终,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都是面无表情,默不作声。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这出人间悲剧的生。似乎自己脚下的这三个人,原本就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杨庭满看着那个女人渐渐失去生机的眼睛,不禁为之动容。在他的眼里,那个男人哪里是和这三人形同陌路,他根本就是和这三个人有着深仇大恨,欲除之而后快。
面容模糊的少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面对这样血腥残忍的场面,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镇定自若。
然而他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强行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用正在慢慢变冷的眼睛,看了看那个血流如注的女人。然后他又转头看了看正在捂着双眼,痛哭流涕的“小杨庭满”。最后他又转过身去,看了看那个正在注视着一切,满脸阴沉的男人。
即便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过一言,甚至那在鲜血淋漓的惨剧都没能让他皱一下自己的眉毛。但是那个男孩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在那个雕塑一般面无表情的男人心中,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同时又在期待着什么。
面容模糊的少年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命运,勇敢地活下去,完成宿命安排给自己的残酷使命,才是他最正确的选择——同时也是唯一的选择。
于是这个不过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用尽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抽出那把鲜血淋漓的匕,狞笑着拉开女人的尸体。他把匕高高地举过头顶,杀气腾腾地盯着“杨庭满”,随时准备手起刀落结果他的性命。
杨庭满似乎想到了什么,同时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他大喊一声“不!!!”想伸手要去护助那个幼年时的“自己”。结果一个栽歪身体失去了平衡,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在了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之上。
杨庭满被这坚硬的地板撞得七荤八素,头痛欲裂。他抚摸着身子下面那光亮如镜的地板,惊讶地现,这地板的颜色和质地竟然是如此的熟悉。而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他自己正在用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俯身趴在自己家的地板上面。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梦境罢了。
那还真是可怕而真实的噩梦。杨庭满一边想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他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口干舌燥,浑身的肌肉和骨骼都疼得让人难以忍受。
至少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一点让杨庭满感到无比的欣慰。毕生沉醉于探索科学真谛的杨庭满,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回家的幸福。
就在他庆幸自己的丑态没有被人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充满讽刺语气的声音在他身后的阴影之中响起:
“大科学家果然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是不是你们天堂岛的天才们都喜欢一边睡觉一边干嚎,喊累了就翻身来个自由落体,就为了测试一下是地板更硬还是自己的脑袋更硬。有趣啊有趣。能看到这样精彩表演,我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杨庭满一脸懵逼。那个声音对于太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他曾经和那个声音朝夕相处了十多年,没有一日分开过。就因为对这声音和这声音的主人太过了解,所以杨庭满才会感到震惊,感到疑惑。甚至在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就在此时此刻,这个声音的主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天堂岛上,更不要说会出现在他的家里。杨庭满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星满,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