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寒渐渐远去,当鸟鸣之声再次遍布在了大江南北,清风轻拂下的大地,本该是温和而宁祥的,然而却在此刻在此浸透了鲜血。
是时,海寇钟灵秀既降复叛,为两广兵所擒,其党溃入长汀,转掠江西属邑,文灿檄部下郑芝龙屡败贼。而福建有红夷之患,海盗刘香乘之,连犯闽、广沿海邑。
湖广襄王之乱,其攻破楚王之国,得其钱粮,于是广纳士卒,势众,且江南士子、官员多附之,奉其为正统。
孔有德又连番掳掠沿海,江南苦其骚扰。
倒是北方还好,清军忙着扑灭被赶入京畿的农民军,却又备受明军骚扰,一时无大力反击。
北直隶这些年虽然也有不少自然灾害,但是他本就是富庶之地,加上根本之地朝廷极为重视,故而粮食丰韵,虽然北方被皇太极的后金军连番抢了两次,但是中直隶、南直隶却仍旧饱满,特别是那些官宦人家的田地、府库,依旧很充裕。
充足的粮食对于农民军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虽然他们此时没了陕西一带更为广阔的灾民根源,但是民间许多不愿臣服满清的能人义士、官员大户也大有人在,故而农民军的势头也很猛,而因为有了北京的大量读书人的加入使得农民军打起仗来有了谋略和部署,军队也有了更良好的阵型和气势。
昭武两年五月,山东、河南、辽东、山西、宣大甘薯当中的东薯大获丰收,虽然没有现代那么高产,而且各地依旧灾害不断,但是在这个时代,亩产上千斤,已经完全够一家人吃了。
芝麻、玉米、大豆、山芋、棉花、花生等粮食作物也在诸多梁涛记忆里头这个时代灾害较少较轻的地方大批的推广种植。
国家,在血与火中绕烧着,却在挣扎向上,似乎要借助火的力道,将身上的黑暗烧尽,以迎来一个新生!
第两百章
眉楼里,顾横波懒懒的梳着淡妆,这些日子,南京城闹翻了天,今日杀这人明日抄那家,原本她每日热闹的眉楼倒是冷清了下来。
淡妆浓抹总相宜。
可是对着镜子,有谁欣赏?给自己看么?
心中的那份藏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淡淡的,却斩不断。
轻轻咬了咬红唇脂,张开嘴,低声吟来: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
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
妆**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
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唉!
这么久了,不知他记得我否?
天下男子总绝情。
他的一眸一喝,他的熊武的身影总是在脑中盘桓,去之不掉。
怎么会总是忘不掉这个绝情无义的男子?
是恨他么?
恨他利用自己,恨他都不正眼瞧自己!
门,‘吱丫’一声被推了开。
“茹儿,怎么,外面有客人了么?”
顾横波继续梳着自己的如黑色瀑布那般的青丝,却无人应答。
顾横波缓缓侧过身来,却吓了一跳,“是你!”
“嘿嘿”
那人在顾横波的闺房四处张望,也不正面答话。
“你--”原本他是想问‘你如何进来的’,然而一想到这人的身份,这南京城里又有何处他不能进?那些楼下的秦淮河边上的守护大汉们岂能拦得了他?
顾横波此时身着一层薄砂,里面的红肚兜若影若现,她却不及,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勾引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