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简手一抖,茶杯差点都掉地上了,又被她猛地抓住,放回桌上。
而她周边的人也不比她冷静,有几个和她打扮相似的贵女都在蠢蠢欲动。
另一边,店小二像是没看到台下的暗潮涌动,依旧是一副讨喜的笑脸:
“这个宝贝呢,只卖春宵一晚,从一百两银子起拍——”
“两百两!”
“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幸福地过一辈子了。
能来云上倌之人,果然非富即贵。
荣简一边换算现下的金钱,听着她身边的报价声此起彼伏,她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台上的伏空青。
声音的嘈杂显然让失去了视觉的青年感觉到不安起来,相比起刚上台那副萎靡的模样,他整个人崩得更紧了。
荣简眼尖,从他更加泛红的肤色来看,便判断出青年是被下了药,现下有没有神志都是个未知数。
荣简不禁觉得自己这个前夫可怜。
她实在想象不到,眼前以如此屈辱的姿态被陈列在台上的人,在几天前,还是万人朝拜称颂的东宫太子殿下。
想到这里,荣简不由觉得心中微微酸涩,她看了一眼鼓励地看着自己的小侍女,猛地抬起手来:
“一千两。”
小姑娘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掷地有声,大堂像那会儿一般,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身边的人一并转头看向她,而那边的店小二也是一愣,紧接着眉开眼笑:
“哎呀,这位贵女出价一千两,还有客官想要加价吗?”
……
荣简手抖着用一千两拍下了伏空青的‘春宵一度’,她看着面色沉重的小侍女,凑近她,颤颤巍巍地贴耳问道:
“我,我是不是把我们家的家底败光了……”
“哎呀,哪儿能啊。”小侍女刚付了银票,看上去却像吓了一跳,主动宽慰荣简,“小姐不过是花了上半年的月供罢了,甚至没动夫人给的私房钱呢。”
她顿了顿,才轻声道:“不过,夫人那边无事,若让老爷知道了,怕是要挨说了。”
荣简:……?
她竟然这么有钱?
荣简忍不住挺起了胸脯,一时间感觉资本主义的伟光照在了自己的身躯上,步伐都不由轻快了不少,那边的店小二看她的眼神热络而谄媚:
“这位贵女,小的把您的宝贝准备好了,您看,是要进我们的天字一号房内享用,还是带回您府中呢?”
他特别善解人意地说道:“如果是要带回府内的话,您也可更尽兴一些,只要不玩死就行,明天我们的人会上您府内善后的。”
荣简:……大可不必。
她深吸一口气,想想那位太子殿下身上的伤,便道:
“带回我府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