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些意外,就像是自己在从前就曾经有如此经验似的,就连盗贼们给於她的某些训练也有同样的感受。
每日下午如公事般例行的训练,在以前也并不是如此严苛,甚至在一周里还会固定放假个几天……但是就在之前的一次行动中,他们疾风盗贼团估错了一大步,他们万分也没想到,那个染血佣兵团竟会如此看重一个小村庄,整整派出了全部战力来守护学生们,更要命的是,他们的主要战力还碰上了莱安及尼尔这等震摄力十足的怪物级实力派角色!
就因为如此,那次任务中损失了四分之叁经验老道的盗贼,这对疾风而言可是一大打击,这也让他们在提防警备队及圣堂骑士之馀,也得留意其他身为“同行”的吞并行为。这样的举动,在各个盗贼团中已屡见不鲜,想当初,疾风盗贼团也是在吞并了叁个小盗贼团后才有今天这个地步。
事已至今,疾风团员大减这个消息虽然已经传开在各界,但是谁也没有把握确信其正确性,这不止归功於疾风封锁情报的能力,那些剩馀的疾风精英或许才可以说是真正的功臣,他们依靠自己的能力及魔法师的帮助,在外界拼出与以往相差甚少的收获,这让许多居心不良,准备将魔爪伸向疾风的计画难产。
费娜尔打开了略嫌有些老旧的木门,那吵杂的门轴转动的噪音夹杂着冷飕飕的寒风,这两样恶性的东西加起来,使得她皱起了眉头。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在股足勇气的同时将右脚踏出了门口,今天可是这半个月以来最寒冷的一天呢!
与此同时,在这座疾风村庄的另一头石壁,在其山洞里修葛罗斯看着放在桌子上,与其它链金材料及玻璃瓶放在一起的水晶球,那上面正映照着费娜尔走出门口的那一刻。
修葛罗斯的心中一阵抽痛,他不忍心的看着费娜尔在寒风中搓揉自己手臂的样子。其实费娜尔应该要待在他身边协助他工作的,但是他却不敢真的这么做……他突然用力的拍打木桌,放在边缘的几个玻璃瓶就这样跌落在地上,发出该有的清脆碎裂声响。
都是那该死的血之契约的副作用!修葛罗斯愤愤的想着。
从那次他解除契约禁制后,每当他看到费娜尔时,他的眼睛总会不自觉的飘向费娜尔那纤细白皙的脖子,身体的每一滴血液也因渴望着费娜尔那如蜜汁般吸引人的血液而骚动着!更可恨的是,这样强烈的**在每一次见到费娜尔时总会再加深一些,而这几个礼拜来数次的会面已令他不得不决定要将以后与费娜尔相见的数次改为每周一次了,这是他最不得已且不愿意的决定。
无论如何都无法压下这口怨气的他猛的转身过去,在他眼前出现的是叁个如同成年人身高的巨大锥状玻璃培养槽,而在那里头也真的有叁个成年男性在里面,他们还是活着的,被养在绿色营养剂之中。
修葛罗斯走到其中一个培养槽旁边,从其上方的输液管中导入了自己刚刚新研发出来的粉状毒药──药粉溶入了营养剂之中,很快的就被那位成年人从口鼻吸入了身体之中。
修葛罗斯预期中的效果出现得很快,男人的身体开始了病态的颤抖,也因为他呼吸乱杂的关系,出现了许多的泡沫,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叁分钟左右,男人从眼睛开始猛然地爆出了各一条粗长细致的结晶物体!再来是嘴巴、耳朵甚至是下体也爆出了这样发散着耀眼光茫的结晶体,男人在每爆出一根结晶体时,他的身体都会如痉脔般剧烈的晃动!
遭受到绘刑折磨的男人,他现在还没有走到死亡边界线,他的身体也并没有因为刚刚的异变而流出任何一滴血液,因为男人身体中的血液及内脏在之前就已经结晶片了,男人也因为大脑的部份结晶化而对任何的感知产生了迟钝,就连其本身的思考也会如此。
对於自己一手造成的景象,修葛罗斯紧抿着上下唇,他想克制自己的笑意,但是却没有办法持续,他在最后仍然大笑了出来,是那种带着歇斯底里令人心毛的狂笑。
这就是从前的他,那位在疾风中,就连盗贼们也闻风丧胆的“密室魔鬼”。疾风盗贼间半开玩笑的流传着一句话:「想尝试看看小白鼠的生**验者,请至峰野山洞第六区集合报道。」
盗贼团中,比起修葛罗斯的王子身份,这个称号在疾风中更具有威摄力。
修葛罗斯自己也没办法解到那份快感的来源,他只知道自己在用这些“小白鼠”来进行自己的实验时,自己总是会感到一股热血上脑的感觉,这让他停不了对於自己情绪的控制,而且也不自觉的以更残忍更不仁道的方法对待“小白鼠”。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因为在这样近似疯狂的思维及行动后,他都会感到一种灌满全身的舒畅感,虽然并不能说是前所未有,但是却也足以成为现在的他的精神发泄处(而在还未见到迪雅哥前的那段日子,他每星期都会来一次疾风盗贼团,除了实地演练后交给盗贼们所需要的链金物后,他就会从奴隶中挑选出几个适合的家伙来进行某些必要或者是自己单纯感兴趣的实验,在这过程中也会渗杂着有关费娜尔记忆晶片的各种小实验,而那些奴隶到最后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就在修葛罗斯还在发笑之时,一道灰色身影如同鬼魂般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而他并没有惊讶,只是停下了那癫狂的笑声。
「有什么事吗?老法师萨姆尔,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在白天,我是拒绝任何人的到来的。」
白发苍苍,脸上皱纹满布的萨姆尔无声地笑了笑。
「魔鬼,密室魔鬼,果然还是这个身份适合你。在飘雨的森林中,身为王子殿下的你根本就不能与现在的你相比。」
萨姆尔带着慈和的眼神看着修葛罗斯,这让后者的心中不住的发毛,但却又不愿被从气势上压过去。
「萨姆尔啊……」
修葛罗斯高傲的抬起下巴俯瞰着弱如皮包骨的老法师。
「那一年,亚岚王国受到虫害的那一年,您出现我的面前,您交给了当时热衷於大范围除虫剂的我一个关键性的药草,使我能够轻易的破解最大的难关,在虫害还未扩大开时成功阻止了它们,后来在我向父皇进谏您时您却不告而别了。一个月后,您又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天是亚岚的国庆日,您毫不触动皇家警备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让我很惊讶,但我更惊讶的是,您竟然在那个日子中邀请我加入疾风盗贼团这个不法团体……或许是抱持着一试的想法,我没有迟疑的加入。」
「在加入后,您又帮助了我许多──现在的地位、实验的白鼠、人命的收买……样样您都替我准备好了……可是,您为了我做这么多,我还是背离了您的期望……喔不,是背离了我替您想好的对我的期望。」
「也因此,您后来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很紧张,并且也很害怕,因为我从没料到,疾风派来警告我的人竟然又是您!您这等身份的人是不应该也不可能执行这种任务的……老法师,您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很想知道,您为了我做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请您现在就明明白白的跟我说吧!」
修葛罗斯结束了对於萨姆尔的质问,然而这位老法师却像是没听到这番话语般,至始至终都还是一副慈祥的面孔。隔了几分钟后,老法师才开口。
「我从来都没有在特别想过什么,我所为你做下的任何事情也只能说是一时兴起……或者就如同你刚刚所说过的,我对你有莫名奇妙的期望也可以。」
这喜欢唬弄人的糟老头!修葛罗斯暗暗咬牙想着,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从萨姆尔的口中套出任何话了,升起的怒气让他无视於萨姆尔的存在,沉入自我的链金术之中。
萨姆尔来回巡视了几眼这飘散着奇特味道的链金房,在看到那可悲的男人后说道:
「看来你已经完成了头目的要求了,这种死法……」
「不,这只是个暇疵品。」
「喔?怎么说?我这老头可没有研究过链金这玩意。」
修葛罗斯走到那个培养槽旁边,他敲了敲玻璃外壁,被萨姆尔认为已经死去的男人出奇地动了一下。
「这名男人连半脚都还没踏入亡者的分界线,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会完全的脑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