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给我找事解闷的话,不如把凤印给我啊。”
怀袖说罢,似笑非笑地直视着着萧叡,颇为不韪,要将他他脸上每一丝神情变化都收揽眼底,想要看到他窘迫尴尬用以取乐。
萧叡脸皮实在太厚,她都快在他脸皮上看出个洞来了,也没见他变色,只是一言不发。
怀袖委实出了一口恶气,心情爽快许多,拿起一个橘子要剥给自己吃:“我一个皇贵妃,仗着自己怀袖就问皇帝要凤印确实不合规矩。不行就算了。”
“我帮你剥吧,免得弄脏了你新做的指甲。”萧叡说,怀袖便把橘子递给他,萧叡还真的伺候她起来,白络也仔细地剥了,一瓣一瓣地分开,缓钝地说,“你想要凤印便给你吧,如今六宫无主,皇贵妃暂代统摄之职并不出阁。反正最后都是你的。”
“这还是你头一回主动问朕要东西,以往你从不问朕要东西,朕反觉得不安。”
怀袖讥讽他说:“你就不怕我拿了凤印把你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你不是最看重你的清君名声吗?现在你宠幸一个庶民女子,冷落世家千金,在朝上不为难吗?”
萧叡像是听耳边风似的,左耳进右耳出,又剥起了核桃:“不为难,正好省得他们自以为是,以为朕什么事都要听他们的。”
怀袖冷哼一声。
萧叡好声好气地说:“朕不怕你拿着凤印做坏事,你嘴巴说得恶毒,但朕还能不知道你?你因为你姐姐之死,最讨厌那等视人命为草芥的皇权贵胄。不然也不会想着要走。”
“除非别无选择,你绝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只为一喜一怒而随意杀人。”
他把剥出来的核桃仁堆在小碟子里,推到她面前:“朕不怕这个,只怕你拿了凤印的第一件事就是布置出逃的路线,怕你带着孩子一起逃了。”
听听。
这人整日揣着明白装糊涂,该精明时精明,该糊涂时又真敢去装个傻子,怀袖自愧不如。
这话算什么意思?刻意敲打她吗?凤印可以给,但是得保证不逃跑?
怀袖乐呵呵地说:“你设计我怀上这个孩子不就是想把我绑在这里,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我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斗不过你,你怕我逃什么?”
怀袖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萧叡还是担心。怀袖是什么人?只要让她抓住一丁点机会,她就能翻天覆地……把凤印交到她手里?委实让萧叡忐忑不安。
但凡事有弊便有利,换个方向去想,他松松手,放一些权力给袖袖,让袖袖扎根在此,日常月久,她更走不了。
册封皇贵妃这日,若放在民间其实算他们摆酒成亲吧,只是没有八抬大轿、凤冠霞帔。
入了夜,萧叡歇在她这,两人一人一床被子,相安无事地睡下。他倒是想要睡一床被子,之前就是,怀袖嫌他挤,以腹中孩儿的名义正大光明地要求分床睡,勉勉强强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好歹同床,异梦也认了。
翌日,萧叡便亲自把凤印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