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女人呢?”
杜英豪在装傻,李诺尔却故作神秘状,笑笑道:“这个先生就不必问了,反正我保证是中国人就是了,先生这就请动身吧。yueduye”
于是杜英豪在赵之力的目送下,从容地登上了马车,带了赖皮狗走了。
走前他还关照柜台上,说他的那个药箱里都是重要的草药,可别闷坏了,每隔几个时辰,最好去打开盖子,透透气,然后才盖上。
话是说给赵之方说的,所以杜英豪一走远,赵之方立刻就去打开药箱。
里面乱七八糟地塞了一箱药草,那些治泻肚子的药都带走了,但是却有一张纸条,写了几点注意事项,口气简洁明白:一、明夜掳图归,请带人手,准备接应。
二、请备妥骏马十头,长索十根。
三、请黑龙江将军明晚率精兵一营,火枪十支、埋伏西北边境,以阻追兵,万万勿误。
说得万分有把握,倒叫赵之方作难了。
赵之方作难的不是他的语气近乎命令,因为行前已有廷旨,委派杜英豪为此行总提调他本就有权可以直接下令的。
调动黑龙江将军府的人也没问题。黑龙江将军明善统兵镇驻在西北一带,快马两个时辰可抵,明天晚上一定赶得到埋伏阻敌的。
不解的是杜英豪要十匹骏马,各挂长索干吗?那张地图大逾数丈,不能摺叠,难道就能倒在马背上拖着走不成。
最令他难以放心的,是杜英豪只有五个人,却要从千军万马中偷着那么大的一样东西出来。
虽然他已经混进去了,但将如何地从门禁森严中把那样碍手碍脚的东西弄出来呢?
但杜英豪却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在车子上架起了二郎腿,闭目养神;进了海兰堡后,杜英豪较为精神了,打开了眼睛,撩起了车,向外面望着,实际上却是在观察地理形势,以及对这些老毛子,作一番深入的了解。
看了后,他不禁深自心惊;以前,他对罗刹老毛子的印象来自传说,以为他们只是一群野蛮人,茹毛饮血、穴居野处,根本末曾开化,故而不足为虑。这种观念岂独杜英豪一人如此,相信绝大多数人,包括那位在紫禁宫中的皇帝在内,都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现在杜英豪才知道这种观念错得厉害。罗刹人的老百姓也许没什么知识,但他们的贵族却不是野人头子,他们的军队也不是拿着原始工具的土人。他们服装鲜明,精神饱满,而且武器进步,在大清朝都视若瑰宝的火枪此刻为数极多,几乎是人手一支,难怪他们敢如此大胆,敢向天朝上邦伸手,耍好使诈,攫夺土地。
人家可是有所凭藉的,就凭这一大群枪兵,据险而守在这座城堡中,也足以把大清国的军队远阻于城外了。城是用厚石块堆砌成的,厚达三丈多,高及六丈以上,跳跃攀越都不太可能,也无法用火炮轰击。城墙上有一些凹下的痕迹,就是火炮造成的,只把石块击出一个浅凹的坑洞而已,丝毫没有影响。这个堡雄踞于西往莫斯科的必经之途,只此一堡,已足可拒千军万马于旷原之外,在它的周围,则有黑龙江与乌苏里江围绕,江水汹涌,船只不行,也是无法抢渡的。
那些兵,穿着鲜明的手呢大衣,瞪着牛皮靴子,身背长枪,站在城楼上,像是一尊石像,此起杜英豪看见的,胸前写个勇字,头上裹布的大清朝军卒们有劲儿多了。
杜英豪在这些地方,倒是不会为什么民族感情或爱国情操所蒙蔽。他并不怕老毛子,也不认为毛子是无敌的,但是也没有轻视他们。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若是要我带兵来跟他们打仗,我能够稳操胜算吗?杜英豪认为不容易,但非不可能。
堡分两层,外层是一般的驻军,还有一些妇人小孩儿杂处其间。这个堡是纯军事作用的,不遇因为是长期驻扎的,军旅中也要生活,所以一些配合军需的商人、工匠等老百姓也都住了进来,而且最多的是营妓,食与色为人之两大原始需求,吃的是口粮,统一补给,不必去耽心,另一个问题则较为麻烦,必须要有一大批女人才能解决;好在这些戍守边境的军队都是精挑的,待遇也不错,他们在女人身上花得起钱,所以也有不少的年轻女人愿意上这儿来捞金。
杜英豪的车子经过街道,有不少人从窗子里探头出来,举着手叫着;李诺尔则笑着回答了,那些人显然不满意,悻悻然地关上窗子咒骂着。
只是,全堡看不到一个汉人,只有李诺尔有一半的中国种。他笑向杜英豪道:“那些都是你的病人,若是你治不好他们,那些女人会把你撕来吃掉的,她们好不容易嫁到这么一个如意丈夫,怎么肯年轻守寡,再回去过农奴的生活呢?”
“什么?寡妇要沦为农奴?”
“不仅是寡妇如此,大部份的老百姓都是农奴。只有市民们才有自由的身份。
”“市民们又是些什么人呢?”
“是一些此贵族们略低的阶级,他们可以居住在城市中做商人或是担任贵族手下的公职和低级军官,管理士兵。”
“他们也是农奴升上去的?”
“市民们的子女就是市民了,农奴们若是从军有了战功,升了军官,他的眷屑们也都可以晋为市民。刚才那些女人都是农奴,但是运氛好,被一些军官看上了,眼见快要升为市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