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茶水刚一落肚,她便感到身体一阵昏沉,暗道不好。
“你算计我,你不可以……出去!”
她断断续续地喊着,愤怒地抬手将棋盘打翻,她自己也跌坐在满地玉珠里。
“我都说了,你出去会害死我!我真是蠢,居然相信你。”
“哪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江禾扶着她,将她靠在一边
“没看住我,他就会弄死你?怎么可能,你们都这么久的主仆了,他要是生气,我帮你。”
“你以为什么都是你想的那样?”
被接二连三的这般对待,红鸢也有些怒不择言了。
“他的科考成绩很好,却只到国子监做先生,你以为是什么?他身子虚弱,为你挡剑,却完全没有被伤到要害,你以为是什么?”
江禾有些懵了,怔怔地看着她。
“没有你,他怎么在官场平步青云,你看他敢回应你的感情吗?”
“他现在,只会利用他有的一切,没用的,就扔掉……你凭什么决定……我的性命……”
红鸢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些话,终是抵不住药劲,沉沉地昏在了一边。
殿内一片寂静,殿外动静也渐渐小了。
江禾含着泪,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紧紧地扒着门框,不安地看着浓烟弥漫的夜空。
星辰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在最后一颗星彻底被烟雾笼罩住时,江衡被裴渊一剑挑下马,在地上滚了几下后,又被蜂拥而上的卫军狠狠压制在地。
霎时间,万籁俱寂。
江衡跪在地上,唇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个病秧子,倒是深藏不露啊。”
“殿下日日送来的补药十分有用,多谢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嗤道,“和你爹一样。”
裴渊将剑架在他脖颈上,微微一笑。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放肆。”江晏皱皱眉,喝止了他。
到底是皇室中人,他这般辱骂逝去的皇帝,还是有伤颜面的。
江衡却是不甚在意,嘲笑了一番江晏的惺惺作态,又低声道:“你过来。”
裴渊缓缓蹲下身去,与他平视。
“江晏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你要什么?”
“明晚来见我。”
“没空。”
裴渊瞥了瞥他身边同样跪着的刑部尚书,话锋一转,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你!”江衡彻底被激怒,扬声道,“宋旻,你以为你能瞒多久?怕不是和我一道下天牢!”
“是吗?”裴渊幽幽开口,抬眼看向震惊不已的江晏,“太子殿下,不……陛下,他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