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搭理吴老师,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曾去搭理。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面,想着那个除了一脸胡子让我记住而其他什么都不曾记住的人,我的心中,就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受。
这一天下午,因为监狱长的允许,所以,我并未出去工作,而是一个人呆在牢房里面,满脑子都是峰哥死亡的消息。因为在我的概念里面,虽然说,我对那个人不是很了解,可是,那一天的样子,我多少还是记得的。
他的身体明明很好的。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染上了重病,而且,还是那种不治之症。这一件事情,我哪怕是想了一个下午,都不曾想明白。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并未过去,而那些狱警,也不曾为难我。等到吴老师回来的时候,见到我好像还是他离开的那个样子,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我多少听到了些传闻,但是,我不太确定。”他坐在我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我茫然的点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并无任何的焦距。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峰哥的原因?”想来,他确实是听到了些什么。只是,据我所了解的,峰哥的死亡,目前就我和监狱长知道,如果说,他知道的话,要么就是监狱长告知的,要么就是别人。可是,怎么会呢。
“我这个人,平时的时候,很少去关心这些事情,只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总是有些声音想要往我的耳朵里面钻。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想,我可能是明白了些什么。”吴老师所这个话的时候,眼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安。
这是我来到这里这么多天,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这种不安。之前,在食堂遇到打架斗殴的事情的时候,他都能够很淡定,可如今,不过就是说道了峰哥的死,他的表情,便已经改变了。
我收回自己涣散的眼神,让焦距落在他的身上,“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只能够将我今天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你说一遍。与你有无关系,或者说,对你是否有弊,你自己去斟酌。”他看了看四周,见我点头,这才附到我耳边,徐徐道来。
原来,今天我的异常,让他本来就有些担心,再加上监狱长对我的特殊照顾,便让他觉得奇怪。原本,在出工的时候,都是正常的,可是,他却突然发现,好像他负责的那一块工作,平时原本就他一个人在处理,然而,今天却突然多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他似乎不曾见过。也或许,是平时见到了,只是没有太去注意而已。他在这个监狱,唯一的目的,就是安然的度过自己的刑期。只是,那两个男人说的话,让他有了一丝丝的疑惑
。
其中一个男人像是无意说道了峰哥,说什么他多管闲事,然后就被人给动了手脚。而另外一个男人则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了为什么。
第一个男人开口:“这还用说。你不知道最近我们这边进来了一个人啊,那个人啊,自不量力,想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扳倒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这不,给丢了进来。这也就算算了,他竟然还搭上了峰哥,这不,那些人,为了给他教训,这才拿这个叫做峰哥的人下手的。”
“可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峰哥,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声的啊。”听着的男人,开了口。一脸的惊讶。
“那又如何?能够到了这个地方,你觉得还能够怎么样,江湖上的地位,在这个地方,有什么用?平时还不是因为他经常来,大家这才给他一点面子。可是,上面的人要是不愿意放过他的话,你觉得,他还能够怎么样?那上面的人,踩死他和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第一个开口的男人,甚是不屑:“我告诉你吧,监狱这种地方,说好听了,是一个让我们改过自新的地方,可是,这也是通往地狱的通道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要打架。还不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会好过。”
听的那个男人想要开口,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一旁的吴老师想要偷听,所以,立刻禁声,转眼便消失在了吴老师的视线里面。
等到出工完毕之后,他们去了食堂,然后,在那边,吴老师并未见到那两个人。虽然说,在这个食堂里面,有几百号的人,可是,想要找到两个和自己做同样工作的人,相对而言,是比较简单的。可是,他吃了一个小时的饭,都不曾遇到。
所以,在回来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事情。毕竟,他在这个将于也待了五个年头了。所以,对于峰哥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如今,那两个人还在讨论着峰哥的事情,又想到了今天我的行为,这才考虑着将事情和我说了一遍。
“我听到的就是这些。那个峰哥,在这个监狱里面,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如果真的如同我今天听到的那个样子,我想,那背后的人,一定有着很强大的背景。而且,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初,你和我说过,你就是因为想要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扳倒。这才给送到了这边来的。”
吴老师一口气将话给说完,然后看着我:“我说这些,并没有想要套你话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在这个监狱,看似平等安全,可是,背后隐藏的黑暗,是我们永远都无法想象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的气息。
这一点,我如何不懂。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看似平等,实际上,一点也不平等,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到了这个地方来。
然而,当一些真实性的东西,摆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开始怀疑,这一
切都不是真的。
“王老师,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吴老师用手在我的面前晃动了好几下。
“嗯,我听到了。只是,吴老师,怎么可能人,一个人在监狱里面,如果说出了什么事情,上面不会调查吗?而且,如果说,这个人是被人下毒什么的,会检查不出来吗?就算可能是下毒,那么,这些东西,又是如何带进来的?”我是真的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毕竟,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身上可是要全部搜查一遍的,可以说,除了这一身的衣服,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人,如果下毒,怎么下的手?
“如果说,上面有人默认的话,你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吗?”吴老师叹了一口气,“我说过,当初我是什么原因进来的,你说,如果那个人不是因为位高权重,你觉得,我会来这个地方!”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原本稳定的情绪,突然之间就变得狂躁起来。
想想也是,一个原本温文尔雅的老师,突然之间给送到了监狱,而且,还是因为那样子的原因,这换做谁都无法接受。在这里的五年的时间里面,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的,但是,我知道,那已经过去的五年时间,肯定如同噩梦一般在他的意识里面。只是,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
如今,却因为我的事情,再一次让他内心的不满还有愤怒给激发了出来。
“吴老师,我知道你在气愤,只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我自己争取什么吗。”
“争取?你以为这种事情,那么简单吗?在我刚刚进来的那些日子里面,我每一天都在想着如何上诉,如何为自己争取时间,可是,现实残酷的打着我的脸。它让我知道,你越是要去防抗,它对你下的手就越发的重。”他蹲在地上,将自己的身子抱住,那一刻,我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生的绝望。
我想,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这样子的一个地方待过。本该享受自己的晚年生活,如今,却在这个地方,成为了阶下之囚。
“在刚进来的那一年,我因为内心的不满,总是挑事。那一年里面,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每天起早贪黑的被赶起来干活,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一夜之间白了头。每一天,我想到的都是死,可同时,我又不甘心。
或许,是老天爷看到我的可怜,也或许,是老天爷同情我的遭遇,所以,在我服役的第二年,这里因为人事调动,安排了现如今的监狱长来。毕竟,生活总是充满着未知的可能。”
听到这个话,我突然想起来,当初,和峰哥一起进来的时候,他对这个监狱长也是满心的尊敬。所以,从这一点来看,那个监狱长,应该是一个可信任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告知我峰哥的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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