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浪脸色凝重,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水月说的那句话——“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闭上眼睛,他何尝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孩子。可是他一出生就注定了不能跟别的小孩子一样,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他怎么能象平凡人一样快乐地成长,之所以取名为“默”,就是希望这孩子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在他人面前隐藏起自己的身世,低调却又极其出色地成长。她怎么会懂,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妄断。
“庄主。”何伯带人来收拾书房,展浪欲言又止,若有所思地避往练功房去。
约莫过了一会,何伯送进来一杯茶。
就在他刚准备踏出练功房的时候,忽然听到庄主迟疑地问:“她怎么样了?”展浪忘不了,她离开书房时眼里擒满的泪花。
何伯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扯了一下,转身对展浪说:“禀庄主,关姑娘逛街去了。”
“什么?”这倒让展浪吃了一惊,刚才还梨花带雨,怎么这会就有心情逛街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没事了,下去吧。”
“是的,”何伯正要走,想了想,又说:“昨天晚上关姑娘在回廊里睡着了。”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丝毫的起伏,似乎在说一件完全跟他没有关系的事。
“什么?”展浪转过头,不再面对墙壁,这么冷的天气,在回廊睡觉,他皱了皱眉头,这唱的是哪出。
“是的,我想她是迷路了。”何伯的声音平静得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展浪忽然扯了个浅浅的笑容。这人,真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笨。
何伯没有再说什么,欠了欠身子,退出门去。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看到她。想起她抬起头,缓缓地咧开嘴巴,露出酒窝的样子,想起她双手叉腰,母鸡护雏的架势,想起她咬紧嘴唇,强忍着眼泪的脸,想起她傻呆呆跌倒在木桶里的……
自从昨晚之后,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看到了她的笑脸,结果她的眼里只有子默。听何伯说她想见自己的时候,
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其实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一些期待。却偏偏不欢而散。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里的。何伯说她去逛街了,何伯说她昨晚迷路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展浪快步折回书房去。
下人已经将书房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桌椅。展浪从书架上拿了纸墨笔砚,一样样在书桌前摊开。顿地,他停止了忙碌的动作,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最毒妇人心,女人的心肠是最歹毒,也是最嬗变的。表面上看起来她确实是干净透明,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也是男盗女娼,坏事做尽。否则为什么她似乎丝毫都不介意昨晚他冒犯她的事情。莫非在她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想到这,展浪不禁握紧了拳头,该死的,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她为什么没有要求我要对她负责?还是她的手段更加高明,她这是欲擒故纵吗?不行,展家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一次就够了。象是下了决心一般,展浪把桌子上的纸张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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