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向青阳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女子。没错,她很女人,女人该有的贤良淑德她都有,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可是她不够细心不够温柔,舞刀弄剑啼笑皆非。往往是满腔热情好心办坏事,再美好的事情,只要和她产生一点联系,都会被制造出一点美中不足的遗憾来。所幸她是小事糊涂大事绝不含糊。用水月的话说,偶尔有点脱线。
向青阳自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爹,从小跟着娘亲向紫珺长大。娘总说爹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琥珀色的迷人双眼,修长的五指,挺拔的身姿,月牙弯儿一样上扬的嘴角,笑起来总是很温柔,他还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稍稍长大一点以后,青阳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爹是大夫,他还会病死。但是见到娘因为思念爹总是暗自流泪,她也就不敢再多问什么。
印象中娘是个飒爽英姿的侠女,却医治过无数的村民。以前爹救死扶伤,娘扶危济困,爹过世后,娘就一直希望能将他的精神发扬光大。所以青阳敢自豪地说,自己也遗传了他们二人的善良,只可惜,她对医术始终一窍不通,武功也是平平无奇,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类似于凌波微步一样的绝佳轻功了。
终南山上自从展浪带回了子默和展刚以后,确实热闹多了,只是每当看到麒麟和水月幸福美满的样子,她的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作为师父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弟,实在是难以启齿。尽管水月跟她说了杨过与小龙女的爱情故事,她还是没办法完全释怀,尤其是展浪对她一避再避以后,她更加没有信心了。
“青阳。”水月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说:“师兄约莫这两天就会回来了。”
青阳抓住她的手臂就问:“真的吗?你怎么知
道?确定吗?”
水月瞪大眼睛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不可否认,那是一双很漂亮的贤妻良母的手,因为那双手里不仅拽着她,还拿着针线。水月颤抖着声音说:“青阳,拜托了,你小心一点,被针扎到可不是好玩的。”
“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青阳松开手,尴尬地将针线藏在身后说。
水月的视线向后望去,看到了她还未加工完成的半成品——一件墨绿色的长袍。她了然于胸地说:“麒麟刚收到了展浪的来信。”
“是吗?”青阳收敛了下自己喜悦的表情,一个转身挡住了水月的视线。
“给展浪做的吧?”虽是问句,明明就是肯定的语气。衣袍看起来很面熟:“原来展浪这些年穿的衣裳都是你缝制的。”这一刻,水月对青阳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事搁在二十一世纪,有几个女人懂得这手工活。
青阳静静地说:“以前他们两人的衣裳都是家里送来的,后来展家出了事,我才代劳的。”
水月抿了下嘴,笑笑说:“师兄早晚会发现你的好。”
青阳抓紧衣裳说:“好有什么用呢?”是啊,自从麒麟回来后,他就离开终南山了,这不是放不下水月的表现是什么。偏偏她也把水月当闺中好友了,真郁闷。
见她独自郁闷,水月环视了下屋子问:“师祖婆婆呢?”
“娘带孩子们上山顶打座调息去了。”
水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会青阳的心思全在展浪身上呢,多说无益。
两日后,展浪回到山上才知道水月和麒麟“度蜜月”去了。
“那麟儿呢?也带走了吗?”展浪皱了下眉头,他还真的有些想念那个孩子了。
“没有。我娘照顾着呢。”青阳抵不过自己对他的百般想念,偷偷瞄了他一样,才故作镇定地问
:“你最近怎么样?”
“嗯。挺好。”
青阳咬了下嘴唇,说:“我替你缝制了件长袍在案上,你试试看,合不合身。我给麟儿送米汤去一会回来。”
“师父慢走。”展浪别扭了叫了声师父,连看青阳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要当做不知道,真的好难。
青阳因为一声“师父”停顿了脚步,还是无奈地端着米汤出去了。
就在展浪对着衣袍发呆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打斗声,青阳大声叫:“展浪。”
展浪闻声冲出屋子的时候,看到青阳被三个黑衣人围攻。他二话没说,上前帮忙。
几个回合下来,展浪被其中两个黑衣人缠住了,青阳也不赖,在与对手的交锋中占尽先机。可恨的是,那个人竟然使出了下三滥的手段,将一包白色粉末洒向青阳。不消一会功夫,青阳就在交手中节节败退,胸口狠狠地中了对方一掌。
“师父。”展浪飞快冲到青阳身边,朝着三个黑衣人使出了“凤舞九天”,青锋剑九剑锋芒齐出,三个黑衣人见势不妙,一溜烟溜了。
青阳了无生气地瘫在展浪怀里,安静地闭着眼睑。
“师祖,师祖。”展浪猛然想起师祖,抱起青阳就往山顶跑。
向紫珺一看到展浪和青阳,活活被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三个黑衣人杀到山上,师父疲于应战好像受了伤。”
向紫珺皱着眉头检查了下青阳的眼睑脉搏经络,沉着气担忧地说:“这回麻烦大了,青阳中毒了,糟糕的是这种毒是由七味毒物提炼出来的,在不知道毒物是什么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制造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