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金小语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金小语才从门边直起身来。他拖着那只瓷碗推开了客房的木门然后伴随着一声巨响房门再次紧紧关闭。
被门声惊醒的石林像只敏捷的豹子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面无表情的金小语身上。见他手里端着东西又伸了伸胳膊躺了下来准备继续他的梦境。
“起来喝了这东西再睡!”金小语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被子将手中的瓷碗递到石林面前,“鉴于这东西的味道还可以接受我允许你在一炷香也就是五分钟之内喝完它!”
石林看着眼前的瓷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然而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接过瓷碗开始艰难地吞咽着碗中的稀粥……在昏沉的暮色中,石林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他接过瓷碗,微微一嗅,那股难闻的气味立即让他的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反感。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拒绝之时,他却出人意料地将那碗里的稀粥送进了口中。
“哇,这是什么味道?你们兄妹俩天天吃这种连猪都不愿碰的稀粥?”石林皱着眉头,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表情,仿佛随时都会将口中的食物吐出来。然而,就在他即将失控之际,小语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这是金小语做的,她让你吃光,所以你不吃的话,我会硬塞给你吃。”小语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石林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们兄妹俩,不仅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就连这倔强的性格也如出一辙。”他挣扎着摆摆手,示意小语松开手,然后深吸一口气,捧着瓷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整个过程,不过短短的一分钟。
“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长得那么丑了,吃这种猪食,不皮糙肉厚才怪。”石林放下空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转身将空碗递给小语,而后者则是面无表情地接过,仿佛早已习惯了他的言辞。
就在石林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小语的眼中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她唇瓣微动,似乎在低声呢喃着什么,眉宇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然而,这一切石林似乎并未察觉,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当金小语转身离去时,石林的神情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再是之前那个浮躁嚣张的少年,而是变得沉静而内敛,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种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临近西林重高时,金小语的步伐却变得轻松起来。她知道,该来的事情总该面对,她已经为此思考了两个晚上。那天的事情,她并不怪博雨和木子阳,也不怪他们的父母。因为换做是她,自己的孩子与不明不白的人混在一起,她也会生气。所以,她不能勉强别人。
“这件事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半道杀出来的石先生。”金小语在心中默默念叨着,“是他诽谤误导了其他人,石林有这样的父亲真是可怜。”想到石林那偏激的性格和最近的遭遇,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真希望他早点没事,然后我的生活就平静了。”金小语叹了口气,重新振作起精神,推开了宿舍的门。
“金小语,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门一打开,一个身影便像狂风一般扑了过来。看清来人后,金小语赶紧闪身躲开,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尴尬。
“小语,你为什么躲我?亏人家看见你这么激动。”博雨缩在后面,随着金小语的步伐快速跟了上来,“小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爸妈亲自带着金银首饰去退了婚,那场面真是好有派头。你没看见木子阳的脸,估计这几天他一直都不好过吧。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金小语看着博雨那心满意足的样子,也不禁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丝笑容:“已经退婚了?恭喜你了。”
“恭喜什么啊,还不是多亏了你。”博雨一笑,却又突然哭丧起脸来,“我本来不想再提那天的事情的,但我现在就是不爽。那个人凭什么骂你啊?满嘴的胡说八道。这回他把我爸爸也给惹怒了,以后做生意不带他,让他自生自灭去!”
“既然都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那我们还理他做什么?让他自己倒霉去吧。”金小语淡淡地说道,但她的心中却有些暗爽。一听到石先生的下场,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博雨揉了揉腮帮子走到窗前,神神秘秘地朝下看着什么。金小语见她一直留意着下面,也跟着她一起往下看。然而,一楼除了进进出出的学生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小语,你刚才看见木子阳了没有?”博雨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道,“我刚才还和他一起来的,他说有话要对你讲,所以就一直在楼下等着。怎么现在突然没人了呢?”
金小语摇了摇头:“我没有看见。”她刚才上来时满腹心事,所以并没有留意周围的情况。但如果那时候木子阳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叫住自己。既然没有叫住,那就说明他真的走了。
“怪事,怪事。”博雨不信邪地继续趴在窗台上往下看了一会儿又缩了回来,“这两天他一直心事重重的,每次见面都要问我有没有和你联系,你现在心情怎么样了。你看他那么关心你,怎么会突然走了呢?”
金小语被博雨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要胡说八道了,我和他只是普通关系。”
“什么叫胡说八道?那天木子阳都当着父母的面告白了!”博雨撇撇嘴,八卦之心始终不离,“而且你们连定情之物都有了,就是那根木项链对不对?你居然做了之后都没有送我,还说自己不偏心。今天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拿出来给我瞧瞧,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博雨忽然玩心大起,大叫着朝金小语的衣领里抓去。单手乱摸了一番后,她满意地点点头:“手感还蛮不错的嘛,嘿嘿。”见金小语难得愿意配合自己,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金小语则是被她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融洽了。博雨愈发闹腾,仿佛要将整个脑袋埋进小语的衣物中,疑惑地询问:“咦?那条项链呢?怎么突然消失了?”小语气喘吁吁,用力挣脱博雨的手,一边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一边平静地回答:“项链坏了,我放在家里修了。”然而,面对博雨那充满怀疑的目光,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虚。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博雨不依不饶。小语坚定地说:“我骗你干什么?真的在家里。”但实际上,那条项链此刻正躺在另一个人的床上,那是前天晚上的一段尴尬回忆。
当时,他们狼狈地回到家中,小语以为石林已经彻底昏迷,谁知他竟在她放下他的瞬间突然醒来,嘴里胡言乱语,还顺手抢走了她不小心掉出的项链。尽管小语有能力夺回项链,但石林那突如其来的胡话让她措手不及,等她回过神来,项链已被他紧紧抱在怀中,随后他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小语心中暗自决定,今晚一定要将项链取回。她拿起课本,准备出门,回头看到博雨还在那里窃笑,便摇摇头,独自离开了。
经过一个周末的休息,小语再次步入课堂,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许是这个礼拜的经历太过曲折,让她觉得大家都带着一丝忧虑。但仔细一想,期中考试的成绩尚未公布,大家的紧张与不安也是情理之中。
众人纷纷入座,小语才猛然忆起木子阳有事相求。然而,当她抬头望向第一排时,只见木子阳埋头于桌前,笔耕不辍,神情专注至极,直至上课铃声响起,他仍旧未曾抬头。教室内的喧哗渐渐平息,门外高跟鞋的敲击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吱嘎一声,尤班导抱着一摞厚厚的教案步入教室。
今日的尤莉格外严肃,自她踏入教室的那一刻起,嘴角便紧抿成一条直线。她将教案重重地放置在讲台上,随即开始点名。
“崔子函,人呢?第一天上课就敢逃课?”尤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显然对这位学生的缺席感到不满。金小语与博雨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回宿舍时并未见到崔子函,本以为她会按时到教室,没想到又是老一套的逃避。
“崔子函,你简直把老师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这次必须请家长来一趟!”尤莉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小语仍听得一清二楚。她心中暗自猜测子芝不来上课的原因,但终究无果,只好作罢。
“石林,石林又去哪了?”尤莉再次点名,发现又有一人缺席。她索性不再翻阅名单,直接扫视了一圈教室,见无人应答,便大声问道:“有谁知道石林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教室里鸦雀无声,无人回应。小语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她知道石林为何缺席,但决定不为他辩解,算是对他平日鲁莽行为的小小报复。一旦尤莉发火,石林的家长也难免受到牵连,届时他那个严厉的父亲在老师面前挨训,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快意。
“罢了,罢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尤莉叹了口气,继续点名,“金小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