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祠在房里换好衣服,等了许久,也不见孟昭衍进来,这时夕月也进来跟她说晚膳也备好了,她推着窗从房内往外看了看,方才那个谈话的小亭子里已经没有周准和孟昭衍的人影了。
宋画祠没理夕月说请她去吃东西晚饭的事情,回身问道:“周统领可是走了?”
夕月点着头,道:“走了的,一个时辰前我是瞧见管家将人给送出府了。”
“那王爷去哪了?”
周准既然走了,那孟昭衍迟迟不回来是去了哪里,难道后续还有事情要办。
“这……”夕月脸上犯难,“奴婢不知,方才王爷也是吩咐了说晚饭也不去吃了,只叫奴婢来唤王妃。”
“晚饭也不吃了?”这得忙成什么样,到底在做什么?
“是的,是叫下人来说的,也没说王爷在哪……王妃也是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总不能问王爷的去向……”
“这我明白,也没怪你,”宋画祠蹙着眉点头,思忖片刻,而后指着道:“去叫厨房把菜放锅里温着,我去找王爷,看看他……”
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宋画祠有些犹豫,道:“要是王爷在办正事,我突然过去了,是不是不太好?”
夕月闻言倒是笑了,回道:“王妃多虑了,王妃不过去找王爷,并不会掺和什么事务,再者,王爷若是知道王妃用意,定然不会怪罪王妃,指不定心里还感觉慰贴呢!”
宋画祠转眸,问,“用意?有什么用意?”
夕月笑而不答,只道:“王妃可知上哪去寻王爷?”
宋画祠沉思片刻,道:“先去书房吧。”
这么一想宋画祠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孟昭衍平常都去些什么地方,她从前一味钻研医书,在药房里做研究,不问王府内事,更别提去关心孟昭衍了。
如此,她心中蓦然抱愧。
夕月点头应了,找了件白绒披风给宋画祠系上,是孟昭衍几天前私下吩咐的,只怕宋画祠身子弱经不起风,倒春寒未曾过去,夜里风凉,夕月小心记着。
宋画祠倒没多想,并不知道这是孟昭衍
关心自己下的命令,系上披风就出门了。
夕月打着灯走在前面,绕过前殿的回廊,再往西行两个院门,方到了王府书房。
远远看着,书房的几盏灯亮着,一个端正人影恰被光照着,黑影投在窗户上。
夕月伸着脖子见了,回过头对宋画祠笑,道:“王妃与王爷真是心有灵犀,王爷果真在书房呆着呢!”
宋画祠讪讪,倒没出声反驳,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歪打正着。
走到门口,门口的内侍见是王妃到了,面上显出难色,夕月见了瞪他一眼,那人便未拦了。
夕月给宋画祠推开门,便识趣退了,书房门前两盏灯笼随风摇曳着,屋内一片寂静,宋画祠刚迈步子,便被一个声音给止住了脚步,“本王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准打扰吗?本王说的话没听懂吗?”
宋画祠搁在门扇上的手紧了紧,心里泛酸,莫名有些委屈,她吸了口气,道:“我听夕月说你不去吃饭,来看看你。”
她朝屋内看了一眼,正对上孟昭衍一双惊讶未敛的眼,接着说:“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