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终还是决定千金买骨,不愿让人知晓皇帝养‘私臣’,只好走务实路线,让祖泽鸿自己领会。
崇祯为何突然改变高高在上的态度,也许与曹化淳有关,也许想到了祖大寿,也许他想做个试验。
不论如何,半个时辰后,曹化淳在东厂属衙见到祖泽鸿,简单交代几句,一张清单差点让他把眼珠子突出来。
“五十匹马?三十张弓?还有火药三百斤?”
“堂堂督公,曹公公不会连这都没有吧?”
“两倍都有,但这里是京城,九箭最好老实点。”
“督公敞亮,那就一百匹马,五十张弓,六百斤火药,这些东西不会在京城用。”
“你不可能现在上任,咱家已经跟你说了,最快一个月。”
“我没想上任啊,两手空空怎么上任,得去找银子。”
“九箭疯了?带着番子去劫大户?”
“胡说八道,我去剿匪。”
“哪里有匪?山西?陕西?甘肃?河套?咱家该信吗?”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八日,河南巡按吴甡疏奏:开封、归德之间,近河诸州县,与山东、直隶接壤。邪妖借白莲、金禅之教,煽惑村民,勾结亡命,分布号召,在在有之。称王号,纵横闾左,跨州连邑,布满三四百里之内,声称紫微星失道,谋举大事。”
曹化淳一个字都不信,“九箭,咱家是厂督,不是傻子。”
“管他呢,反正是去找银子。”
曹化淳捏捏眉心,真想让皇帝来看看他的这根骨头,看吧,咱家就说了,真正敢做事的人,谁到身边都是找死,他甚至没有避讳。
老曹叹气一声,长长出一口气,“不用你去找,内库可以先借你二万两,若有军资调拨,必须先还内库。”
祖泽鸿眼神大亮,“陛下对我不错。”
“废话,你现在知晓皇恩浩荡了。”
“但两万两毛事不顶,买不到三百匹战马,买不到二百张角弓,更买不到火铳铁炮,祖某至少需要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曹化淳厉声尖叫,“东江一年的军饷都没有这么多。”
“东江早没了,二十两都没有,曹公公为何不比一比辽西每年三百万税赋两消耗。”
“这如何比?”
“必须比,皇帝让我重建东江,而且是与辽西互为犄角的东江,二万两太跌份了,丢皇帝的脸,陛下愿意给,我还不想要呢,容易沦为笑柄。”
曹化淳顿时一脸苦涩,祖泽鸿这是实话,但皇帝已经很大方了,若是其他人,内库连二两银子都不给,你自己去跟户部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