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漫,不要这样,你这样子很可怕……”流澈净轻抚我的脸庞,黯然叹气,“我无法保证你会站在我这边,我无法确定你是否依然爱我如初……一年来,我不在你身边,你经历许多,也遇到别的男子……我不知道你的心中是否有着别人的影子……”
我明白,什么都明白,只是自己过不了那一关……他选择欺瞒我,是因为我与姑姑自小孺慕,因为他无法确定他在我心中的位置……罢了,罢了……他没错,历来皇权争斗就是不择手段,稍有差池即是万劫不复。
我清冷笑着:“回城吧,我们回城吧……”
流澈净深蹙着眉,深眸坚毅:“阿漫,我要你知道,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会保证你毫发无损,即便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会让你活着。”
我轻轻颔首,心满意足的笑了,即使笑容里泪光摇曳……
乔装成中年男女,顺利的回城,悄悄赶至风清扬将军府。恰时风清扬正好下轿,流澈净不急不缓赶上前,扬声道:“风将军右腿上的蛇毒可大好了?”
风清扬一身朝服,猛地一震,迅速转身,锁眉探究着我们。须臾,眉宇舒展开来,朗声道:“原来是章老弟,多年未见,亏你找到这儿来了。来来来,到屋里说。”
风清扬未及换下朝服,将我们迎进书房,掩上门,微一躬身,恭敬道:“属下参见王爷。王爷公然出现于府前,万一被人认出,那可怎么好?”
流澈净朗笑道:“无妨!你方才不是配合得很好?朝中有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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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阙 琐窗寒(9)
风清扬年约三十有余,为上官锦麾下一员儒将,沉稳内敛,机睿过人,人称“疯诸葛”。原本他对上官锦忠心耿耿,对流澈净以财力巧取将士军心嗤之以鼻,谓其居心叵测。有一次,上官锦责骂风清扬,风清扬气愤不过,醉酒之时被毒蛇侵袭,流澈净追随而至,救他一命,风清扬方对他改观。
风清扬拧眉道:“寅时,皇太后召集秦将军、上官将军、叶将军、西宁将军与属下五位入宫,声言王爷夜半遇刺,不慎落入阳澄湖。皇太后下令封闭宫门,务必抓到刺客。打捞了两个时辰,一无所获,皇太后一怒之下处死英仁殿当值侍卫。皇太后自责没有保护好社稷功臣,自愿到慈奉殿斋戒三日,以表愧心。”
我问道:“唐王遇刺,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风清扬盯着我,所有若思:“你是……”
流澈净促狭的看着我,笑道:“她是端皇后。”
风清扬一惊,连忙躬身行礼:“微臣叩见皇后娘娘,方才怠慢,望娘娘恕罪。”
我瞪流澈净一眼,摆手一笑:“无妨,将军快快说来。”
风清扬锐利的眼风扫过我的脸,触及流澈净笑影诡异的眼神,恍然有些了悟,旋即一一禀来。早朝上,皇太后对满朝文武言明昨夜逆贼行刺唐王之事。
唐王乃朝中重臣,三军敬仰,万民称颂,乃我朝忠贞不二的功臣良将,如今不幸丧命于逆贼之手,皇太后深感痛心,传令全城缉拿逆贼,定要揪出幕后主使。同时继续打捞尸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太后知道王爷还没死,定会暗中派人全城搜索,眼下局势危急,王爷,接下来如何应对?”
没错,五大将军听命于唐王,姑姑岂会放过将军府而不搜?
流澈净俊眸中锋芒毕露,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粉墙,唇角缓缓拉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静观其变。清扬,即刻派人到行宫,软禁行宫所有宫人,注意,秘密行事。”
洛都一片惊乱,官兵、侍卫横冲直撞,挨家挨户的搜查,翌日搜查范围扩大到京郊,仍是毫无所获。
最危险的地方,即是唐王府。姑姑百密一疏,当日搜过一回,再没搜过,只下令严密看守。随后,我们以丝绸铺的伙计悄悄潜入,藏身于偏僻厢房,躲过侍卫的耳目。
翌日,阳澄湖捞出一具尸体,身量颇高,身躯稍微浮肿,面目已毁、看不清容貌,身上服色与右手无名指上的翠玉扳指让人不得不相信此人就是唐王。
第三日早朝,皇太后声称逆贼幕后主使乃囚禁于大牢中的英王,即刻颁旨:英王凌业屠杀皇室亲王,刺杀社稷功臣唐王,罪及当诛,即时斩首于午门。追封唐王为忠武侯,以亲王之礼办理丧事。
第四日早朝,皇太后公然于金漆雕龙宝座旁搁置金漆凤座,端然坐立。流澈敏与西宁望皆言自身年迈,政事繁遽,未能妥善、及时处理,恳请皇太后代为摄政,待陛下年长,再行还政于陛下。
两名辅政大臣一言既出,满朝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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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阙 破阵乐(1)
经过一道道宫门,汉白玉雕栏遥遥在目,冬日微薄的阳光下,红墙黄瓦熠熠发光,鎏金宝顶峨嵯入云,映射出万丈光芒。
身后是忠贞不二的唐王侍卫,前面是迈步稳健的唐王,一身绛红色织金蟒袍,袍袂无风自拂,威仪赫赫。
“唐王到——”立政殿殿口的内监高声禀报。
满朝文武俱是大大震惊,回身观望。在众臣惊异的目光中,唐王流澈净昂首跨入大殿,目不斜视的看着宝座上的年少帝王与一脸惊愕的皇太后,脸容冷硬,目中薄寒,唇边似笑非笑。
群臣窃窃私语,满脸见风使舵的神色。流澈净止步于玉阶,稍稍躬身,倨傲的长身而立,冷冷道:“微臣参见陛下,叩请皇太后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