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妙计?”燕南大将军心有所动。
“假传消息,你将我扣押前往大漠苦寒之地,挟迫我朝立幼主为帝,且向大燕称臣,割让西北六州。”流澈净缓缓道来,句句惊心。
“哦?兄弟魄力非凡,兄弟我佩服之至。”燕南大将军爽朗一笑,犹疑道,“但是,如果她不回京呢?”
“那便是你我的命。”流澈净拍拍他的肩膀,长长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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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燕南大将军的千骑秘密回京,流澈净听闻了阿漫在朝上的铿锵手段与睥睨气度,听闻了阿漫以下了迷药的烈酒扣押燕南大将军,听闻了很多关于阿漫的传言,整个洛都盛传着皇后与大皇子的流言,他再也无法克制,从密道进入龙城,与他的阿漫相会。
当拥抱在怀的时候,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与难以言表的揪心。
只要她回来,再也不离开,他可以任凭她处置,可以什么都依她。
她要解决凌璇或是西宁怀诗,可以,任凭她处置,只要她快活!
她要他没有后宫、只有皇后,可以,只要她快活!只要她从此不再离去!
因为,只有这样一个女子,不因他帝王的身份而爱他,不因皇室的荣华富贵而爱他;只有这样一个女子,与他携手并肩面对天下苍生;只有这样一个女子,会奋不顾身地为他固守江山。
这座辉煌锦绣的九重宫阙,因为她的回来,荒凉不再,暖意满怀。
这样的女子,自然赢得世间男子的青睐与痴情。
兰陵王踏进澄心殿,微微躬身:“臣弟叩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自然是要事。”流澈净步下御案,直言不讳地说道,“朕的皇后已回京,皇弟该是早已见过。”
“早已相见。”流澈潇毫不意外地一笑,言语之间针锋相对,“立政殿,留晴殿,端阳宫。”
“留晴殿、端阳宫不是皇弟该去的地方,”流澈净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之色,旋即朗朗笑道,“你曾出京寻找朕的皇后,朕感激不尽。”
“陛下无需言谢,臣弟只是寻找心爱的女子。”流澈潇冷笑。
“皇弟,两年多年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今岁朕御驾亲征后所发生的,朕心中清楚,想必你比朕更清楚。”流澈净并不在意他坦白的说辞,唇角挑起一抹阴冷的笑,“你曾经做过的,皇后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以她的聪明才智,只要她深入一想,定然可以明白皇弟的精心布局。假如她真的知道你曾经为她如此,臣弟觉得她会如何?”
“她会怎么想,臣弟无法猜测。”流澈潇冷沉一笑,手心不自禁地攥紧,“臣弟只知道,如果陛下告诉她,她不一定会信,兴许她会觉得陛下别有用心。”
“哦?朕自然不会亲口告诉她,要让她知道真相,有很多法子。”流澈净眸色深深,“皇弟,朕的皇后为何回京,你心中清楚;在她的心目中,朕占据着什么位置,你应该晓得。一旦真相大白,皇弟在她的心目中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朕更清楚。”
“谢陛下挂怀,臣弟自有分寸。”流澈潇的俊眸疾速收缩,声音冷冽。
“胜负已分,倘若皇弟还要一较高下,朕自当奉陪。”流澈净的眼中精光闪烁。
“臣妾参见陛下。”殿外传来一道盈盈的柔声软语。
殿中二人一同望去,但见皇后端雅地行来,一袭青花月华裙水波荡漾,衬得凤仪袅袅、行止亭亭。她端着朱漆茶盘,正要行礼,却被流澈净扶住:“皇后怎的来了?”
端木情将朱漆茶盘搁在御案上,柔婉一笑:“陛下没怎么用午膳,我想这会儿也该饿了,便送来一些糕点。”她仿似刚刚瞧见大殿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惊喜地笑,“兰陵王也在这儿,王妃可好?听闻兰陵王妃工琵琶,改日定当讨教。”
“皇后娘娘盛赞。”流澈潇心中剧痛,掩下眼中的伤,“皇后娘娘才智过人、辞赋精雅,内人怎能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讨教就不敢了。”
“陛下,方才我似乎听见你们在说什么‘一较高下’、‘自当奉陪’,较的是什么呢?”端木情缓缓道,将“我”咬得极重,似在炫耀什么。
“阿漫,你有兴趣听吗?”流澈净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以亲昵的小名儿相称,“皇弟自负于武艺超群,想与我一较高下。”
“较量武艺?那敢情好。”端木情温柔地笑,似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我记得嘉元十五年,回扬州的途中,我遇到劫匪,陛下施展绝顶武艺救了我和陆姐姐。兴兵屠城,陛下单枪匹马地闯入隆庆王营帐,一招‘冰寒索魂’横扫千军,那壮观而精彩绝伦的场面,如今想起来,还是热血沸腾呢。”
“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流澈净揽住她,瞥见流澈潇面色阴沉,更是与她语笑温存、情深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