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樯听得一懵。
不来了。
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蒋喜德又从身后马车里取出一个布包裹,给李樯复命。
“大人,姑娘还让奴才把这个带给大人,许是大人要的。”
蒋喜德边说着,边拆开那布包,两边布料一松开,露出里边儿的一只纸灯笼,一个宝珑球。
是花月宴上李樯“罚”给胜玉的。
除了一碗八宝粥她已经吃进了肚子,其它的都还回来了。
李樯眉宇骤然一沉,阴山押界般地压着,原本还有几分少年急性的面容霎时收得一干二净,透出几分狞厉。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明白得不得了了。
胜玉要拒绝他。
他步步为营了这许多,甚至不惜挖出珍藏的几句真话说给她听,她却以拒绝回应。
胜玉好样的。
真是回回都叫他意外。
李樯神色沉沉地站了一会儿,牵起唇角慢慢笑起来。
只是这回笑,蒋喜德没再敢凑上去讨好。
而是缩着肩膀,赶紧把那惹事的布包绑起来,藏到身后。
绿园里的天色好像也凉了些。
李樯转身往里走,轻飘飘喊了一声。
“喜德。”
蒋喜德连忙跟上。
“收拾东西,去郡里赴任。”
“大人,朝中的文书似乎还要过几日才能到郡中。”
“我需要那种东西?”
“当然不需要……知道了,大人。”
李樯走了。
这消息不用胜玉自己去看也能知道,绿园空了,这么大的事情,镇上村子里人人讨论,早传得沸沸扬扬。
胜玉神色麻木,说不上自己什么感觉,或许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还是跟往常一样,一人来往,只不过现在比以前更独。
有时经过陈颖儿门前时,胜玉会稍稍驻足。
她收到了陈颖儿托人送来的手信,她的确到了姨母家,平安团聚,也开始好好治病了,大夫说她身子亏虚,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况且还年轻,养一养就能养回来的。
随信附来的还有三两银子,原来那时胜玉给她去买药的钱她一直没花。
她还同胜玉致歉,但为什么致歉,她没说,只说希望胜玉将来一切都好。
胜玉彻彻底底变成独自的一个人,每日依旧是赚钱,捡柴,吃饭。
忽然有一个小僮找上门。
“请问是流西子吗?”
胜玉愣了愣,点点头。
小僮松了一口气。
“郡守府开始选贡了,正等着姑娘坐镇呢,还请姑娘收拾东西,跟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