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真的把人逼急了,又被当场打一顿。
而胜玉,直到看着他走远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又平白多欠了一身债。
三轮比试下来,最终还是金吾郡胜。
胜者的牌匾当天便挂上了郡守府门外,十分喜庆。
葫洲郡守已和李樯称兄道弟,说为了庆贺,要李樯请他去喝酒,还要邀胜玉同去。
胜玉分不清他是真热情还是假客套,总之一径婉拒。
被催得急了,就假称身体不适,无法同去。
可对方还不想放过,一直点着她道。
“你们郡守这般照顾你,你可不能缺席,得好好陪着才是。”
“一点不舒服又有什么关系,几杯黄酒包治百病。”
这话已不知是调侃还是暗示什么。
胜玉听在耳中,只觉不适。
她面上仍和和气气地躬腰行礼,看不见的地方却悄悄蹙着眉。
好在李樯轻轻挡在她面前。
“主事不爱这些排场,让她自己待着还自在些。”
不依不饶的葫洲郡守这才终于歇了,同李樯相偕出门,声音渐渐远去。
胜玉松出一口气,靠在门后有些出神。
她还在傅家当大小姐时,所有人都捧着她,她只需按照父亲母亲的要求,同长辈们见礼。
而且,那时父母会带她去见的长辈,都是知书达理,很有教养的门第,绝不会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再后来落难,她没有什么交际的场合,自然也就遇不上这些事。
如今也算是自己有了个独立的名号和头衔,才意识到,原来女子的社交场并不简单。
今日是有李樯挡在前面她才省去不少麻烦,但可以想见,她今日窥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那若是李樯不在呢?往后再有这样的事,她得学着应对,定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被动。
鹤洋楼。
李樯倚窗坐着,动了动手指,让人斟酒。
葫洲郡守面前的酒杯被满满倒了一整杯,酒香四溢。
他赞了一声,正要端杯,李樯却懒懒地扯着唇角一笑。
“不够。”
侍者听令,又拿出一个空酒杯,徐徐斟满。
这般一连倒了整整十杯,齐整地摆在葫洲郡守面前,侍者才停下。
葫洲郡守眨了眨眼。
“十杯一起……?不知这是什么新的雅习。”
李樯单手支颐,神色动也微动,只轻声道:“看张大人敢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