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红叹口气道:“四奇势力如此浩大,弟子们的血海深仇,只怕……”
“你们报仇之事,虽然前途艰险,但四奇罪大恶极,终必遭到天谴。dykanshu为师今天已对你们讲得很多,你们都该同去休息了,明日一早上路。”
次日早餐后,鹤鸣和沈月红拜别恩师九元真人,启程上路。
沈月红虽舍不得师父,但亲仇不共戴天,也只有含泪而别。临别时,九元真人又赠了他们一些川资,并亲自送下山来、殷殷而别。
当晚,他们投宿在句容县城的一家叫做永安客栈的旅店。
两人房间相邻,以便相互照应。
鹤鸣在就寝前,从行囊中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黄纸,供奉在床前桌上,拜了三拜,再上床安歇。
原来这张黄纸,上面写的是朱南明夫妇、一清、周无尘父子五人的灵位。
他因带着五人的灵牌不便,所以在栖霞山出发前,使用一张黄纸写下了五人的名字,藏在行囊内,每到晚间就寝前,必先取出供奉起来,祭拜过后再上床安眠。
大约二更过后,鹤鸣已进入梦乡,忽听房门发出轻响,显然有人敲门。
他瞿然一惊,迅速披衣下床,低声问道:“谁?”
门外果然有人低声回应:“是我。”
鹤鸣听出是沈月红,道:“这么晚了,师妹有事么?”
“快开门!”
鹤鸣不愿沈月红看到自己疤痕累累的本来面目,急急戴上人皮面具,打开门来。
沈月红一闪而入,又转身关上房门。
“师妹,到底什么要紧的事?”
沈月红神色慌张的急急说道:“我发现了那天上清宫不曾遇难的三个人!”
鹤鸣立感一怔道:“真的?”
“一点不错,是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
“在什么地方?”
“也在这家客栈里,是我刚才一时无法入眠,悄悄起来到处走走,看到一处房间内灯火未熄,而且有说话的声音,一时好奇,绕到窗外向里一望,竟是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和竹青师兄,在那里饮酒密谈。”
“他们说些什么?”
“我没来得及细听,便随即赶来找你。”
“咱们快过去看看!”
两人各佩兵刃,悄悄出得房来,沈月红带头向前走去。
这家客栈规模甚大,有好几处跨院。
他们绕到最后一道跨院,果然上处房间内尚有灯火,远远就望见有三个人影映在窗纸上。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窗下,正好窗纸上破了一个小洞,鹤鸣屏息向里望去,只见这房内甚为宽敞,里面有三张床铺,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三个道装男子正围桌而坐。
桌上放着一壶酒和几盘菜肴,三个人边吃边谈,神情显得鬼鬼崇崇。
鹤鸣虽离开上清官十年,仍能认出清风、明月两位师叔,只是竹青因当年分别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面貌已有些改变。
只听明月道:“咱们明天到了上清宫,怎样对付九元老道?”
清风道:“师弟的意思呢?”
明月道:“那老道虽然武功高不可测,但合咱们三人之力,管教他难逃活命!”
竹青插嘴道:“依弟子的看法,咱们不必和他明着拼斗,他每天何时打坐,何时入寝,咱们都清清楚楚,如果暗中下手,一定万无一失。”
清风摇摇头,不以为然,道:“你们还都蒙在鼓里,若杀了他,你们都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