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啦,我也成为县五中的一名初中学生。
s市四通县第五所中学建在东关外苗圃与林业局西面,深宅大院内,离县城一公里之遥,从我家到四通县过龙潭河直接去近点,偏西有一条柏油路那就远了。
踏入县五中的铁门,眼帘内犹如镜头慢慢扩展,放大;钻进脑海眼前耸立着几座三层教学大楼,那面积可大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学校,比高寨大百倍,脚下的路面有宽又长,如象两边憋一眼,两边是花圃,栽着花草,都在盛开之中。东边是两排瓦房是老师的办公室,西边是又高又宽的场。嗬,场上我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多玩意:象单杠、双杠、高低杠、球篮、秋千等等。真笨,我有的叫不上来名字,也没见过,在心里嘀咕着,问宋剑宾这问宋剑宾哪?不但我问,来的新生问的还不少哪,不会玩这些新玩意,叫宋剑宾做个示范,我才敢摸摸,宋剑宾成为名人啦,他啥东西都妙趣横生的介绍。能言善辩的我在某些事情也变得拙嘴笨舌了,不敢瞎胡说了。我第一次站在高低杠面前,学着别人做,那家伙不听使唤,没人家应用自如,玩的潇洒,我倒害怕了,转过脸去,再瞅路两旁修着一个个对称的小花圃,栽着冬青偶尔有一颗花,护理员剪得整齐而划一,学校前面是一条道街,街南有一排门面楼房,楼房后面就是当地农户种的蔬菜,哦,原来这里是菜区,在没有人的时候,我瞅着这里的一切,把每一种事物都想写成诗,没有灵感,我只有空空的傻望。
从农村来的娃,不知道有多少迷惘,有的同学到没人地方偷偷摸眼泪,我劝过他们:“就像孙超华校长所说,回高寨上也上不上大学,只有走进城上学,才有大学校,才能考上大学,因为高寨不办中学,也没有大学。你在这里谁欺负你们,给我说,叫孙校长叫来,有多大的事不管解决。”耿炳伦表现很乐观,要不是俺俩阻拦翟寿峻,他早就想回家了,别看梁家二姨妹来时慷慨激言,到了她俩也没受住,多日熟悉后,梁小梅才决定留下来,梁东萍经常约我去野外散步,不想逗留在学校里。总感觉学校里不是滋味,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脸,有时还是找老同学谈谈心事,考来的虽有五十多名学生,却有几个回去的,但都被孙校长送回来了。他多次给我们讲,鼓励我们好好学习别向高寨丢脸,要向宋剑宾学习。
虽然我们没分到一个班里,但经常聚集,有困难互帮互助,我和翟寿岭分到了一班,是重点班,最近王二傻进了我们班,乖乖,真不简单?
到了县五中,毛手毛脚的我,有着永远使不完的劲没有了,天天被十几门课程压得筋疲力尽,头晕脑胀,浑身无力,站在那里自己显得很腼腆,休息的空间也特别少。傍晚,我叫着几个同学还有宋剑宾在场上踢球、翻单杠、打闹着玩。做在空地说些海阔天空,古今中外奇闻怪事,也谈生活,国家大事。翟寿峻不参加,他躲在宿舍看书。其实,我只是爱说爱笑而已,我也没望记谭老师的谆谆教导,我还是按照谭老师的方法去学习的。
再选班干的时候,都不敢毛遂自荐,我们班里原来的班干有好几个,谁也不上前自我推荐,老师决议,全班同考,再次模拟小学成绩,结果我在全班第一,当老师表扬我的时候,新的目光焦点射在我身上,我在老师眼里有点轻视感,但还是得到老师的重视,同窗的学友对我刮目相看,一种自尊心由然而生,大班干又落在我的头上,第三名是巩陵奇,班主任也想给他点事干干,说啥他也不干,省的得罪人。
离家远了,结束搬凳子掂水瓶的历史,迎来的是崭新课桌,长板凳,新同学。奇怪,我见到一个新玩意,水龙头拧下就出水,身边也没有井,也没听到电机响,更没用力压,倒过来拧出水啦,水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使我百思不得其解。见到新事物多了,也不觉得奇怪,慢慢知道了原理。班主任是个女的,有五十来岁,是个老教师,她叫任翠竹,排位那天,前十位是老师选定的,后面按高低个,我们班足足有一百名学生,老师很难能管完,各组管各组的,我也省了好些心,抓紧时间搞好学习,我也没有时间学习其它的了,只不过偶尔灵感来了写首诗。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任老师的眼里,大概我的事孙超华给她学了吧?
我坐到第二排中间,两边是女的,后面的就是巩陵奇,他是城郊人,帮了我不少忙,也给我带来不少麻烦,我和他的关系最密切,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巩陵奇年长我两岁,身材颀长,额前有一缕缕卷发,黑黑的脸庞上有一对明亮的眸子,两片薄薄的嘴唇能说会道,初次见面,他给我的印象直爽。可惜,他没坐多久,后面的学生反映看不见,就叫他调到北面靠墙去了,正好在王二傻的前面,他给王二傻的关系也处不来。
巩陵奇坐在我后面的第一天,放学时就和我打招呼。
“你的乳名叫小杉子。”他开门见山问。
“不错,你咋知道的?”我转过脸问。
“我的乳名叫阿奇,有点南方味,我不怕别人叫乳名,但我不希望你叫,你是我的崇拜者、偶像,我也不会叫你小杉子的,我们往后互相学习,相互切磋。”
“可以。”
“我佩服你的学习,真棒,全县第一。”
“你的也不错。”
“走,我拿的是肉包子,给你两个,算我请客。”
“不,不,我拿的有馒头,谢谢你啦。”我慢慢站起来,想等着翟寿岭一块吃饭去,巩陵奇拽着我就走,到了食堂里,他的饭好找,拿起两个包子先给我,我没接,找着我的金寺塔窝窝走了出去,他跟在后面,翟寿岭也撵了上来,他把包子一个人给我俩一个,我俩勉强笑笑,也没说啥,包子就比馒头好吃,一个大包子,五口吃完了。
到了县五中求学,生活是艰难的,每星期三、星期六回家拿吃的,我们统说是干粮,拿回来干粮放在寝室里,有时还拿的不够吃,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学校里只是馏热,上课时把自已的饭拿去食堂,自已记住放哪,留下记号,到上午放学时好找,学校打点稀饭,菜自已备,只是买点咸菜,我有时从家里拿的葱。有的这里的老学生,敢去偷南边的菜,新生不敢,当地菜农找到校长,校长擦出就开除。为此,学校里开除好多学生了。
后来在寝室里,巩陵奇的上铺没人,他叫我搬他那去,正好我的铺缺块板子,睡着不舒服,搬去后,我说睡下铺,他就去上铺,天热我俩分开,天冷我们睡在一起。
我们经常闹干粮慌,在一起伙伴互相拼凑着,实在拼凑不下去,下午放学早回去到明天天明来就行。一个星期五下午我和巩陵奇的馒头突然不见了,由于学校里乱,谁拿谁的也没方法,只有找伙伴救助,我先找翟寿岭说明了原因,翟寿岭却说:“我也唱空城计了。”
“妈他屁,我的馒头也叫谁偷了,这?今天下午吃、吃啥去。”王二傻嘟囔着走出来。
“二傻,你的馒头也不翼而飞啦。”我问。
“我的馒头看中相好啦,给?人家跑啦,我现在是弹尽粮绝。”王二傻风趣地说。
“可回家。”翟寿岭问。
“回?家,不回??家吃啥?”王二傻说。
“我给任老师请假连你的就有啦。”我说。
“行,行,谢谢你啦大班干。”王二傻说着,我们走进班里,任老师早已来了,再给一个同学讲题,我给任老师请假,任老师说:“到我家去吃吧。”
“不是我自已,寝室里谁偷的馒头??”我心不由已地说了出来。
“是个疯子,咱校的老师见了,就是在学校好拾纸的那个疯子,他拿着馒头,老师一看,也不给他要啦,以后招呼紧点。”任老师安置道。
“好”我答应一声,回座位去啦。
下午快放学啦,我和翟寿岭、王二傻推自行车回家,在场上见宋剑宾,他跑来问我们干什么去,俺把事说了,他也要回去拿点东西,俺就站大门口等他。
回到家里,妈妈说大伯回来了,他问我身体怎样,妈妈告诉他没以前顽皮了,他先叫我这上着,他让我去都市上学,我盼的就是去都市,现在就去,妈妈不让。我问妈妈打听顾校长吗?妈妈说没有,叫我气死了,我想写一首诗的灵感也气没啦?
(乡村娃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