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掌心覆上?茶盏,唇瓣微启之际忽而听到叶煦沉沉的嗓音。
他问:“你的手怎么了?”
秦桢闻言掀回眼眸,循着他拧紧眉梢的视线垂下,睨见手背上?的干涸血渍,白皙手背衬得血渍愈发的暗沉,隐隐透着些许黑沉,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别?人的血迹,不是我的。”
叶煦蹙起的眉梢忪下,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愠怒时叩着玉石的指节滞了下,脑海中浮现过沈聿白的身影,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呷着茶水的苏霄挑眉看着这一幕。
多日前遇见秦桢时,他是惊艳的,浅薄的情意从容貌而起,也想要和?她进一步接触。
谁知不过半日,就听到了那些个传言,方才知道秦桢就是那位传闻中的沈家?少夫人,撩拨起的心霎时间落下,他对秦桢的情意,尚且无法接受她曾是他人。妻。
不过叶煦倒是接受了这点,苏霄还是佩服他的。
苏霄不疾不徐地把玩着手中的娇小茶盏,于他而言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虚无缥缈之物,有事相求于叶煦的他也不介意帮一把,扬唇笑道:“叶兄这些年多停留于京中,我本以为是京中的美玉夺走了他的心弦,后来才知晓原来叶兄是心有所属。”
不大不小的嗓音莹莹环绕于静谧空中。
灼灼眸光落于毛料上?的秦桢怔忪须臾片刻,全当不知他在说什?么的观摩着那些个玉石。
不做隐藏的心思忽而被挑破摊开,叶煦心中静了一瞬,看向没有任何?反应的女子,神情中滑过些许失落,却道:“是被京中美景乱了眼,再?者京外甚是危险也不想再?冒险行事。”
“也不知是谁和?我说过,京中闷得很,可不比走南闯北来得有趣。”苏霄可不听他这一套,也看出秦桢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想来又是郎有情妾无意之景,也就不再?缠着话?题,继续道:“再?者说,要是身手利落敏捷的你都觉得危险,还要其他人如?何?在外存活。”
听到最?后的话?语,秦桢不禁微微抬眸,对上?叶煦摩挲着茶盏的指腹,他指腹停顿了须臾,下一瞬,一道簇着光的视线落在她的背脊上?,似乎是想要看清她是什?么神色。
其实若不是苏霄,她还不知叶煦身手好呢。
不过想来也是,走南闯北的男子,怎不会武功。
见秦桢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言语,叶煦心忪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发闷,不想在她跟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悠悠然道:“我听说岩柿又回到你自己手上?了。”
“嗯。”不甚在意的苏霄颔首,笑了下,笑意不达眸底,“它在外漂泊三年,也该回来了。”
秦桢心生疑惑。
岩柿在外的市值早已不似三载前那般悄无声息,且又在私人买家?的手中珍藏多年,能够再?回到工匠手中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也不等她疑惑多时,就又听到苏霄道:“也不是什?么值得珍藏的玩意儿?,买回来砸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