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夕倏地抬起?头,茶盏中的滚烫沸水随着她的动作而漾起?,水珠啪嗒一声落在手背上,白皙手背霎时间泛起?一滴红晕,她顾不得这些,“姑娘怎么知道?”
睨见她手背红印秦桢眉眼?微皱,眸光环顾四下,寻来道湿帕给她,“她眼?神有闪躲。”
乔氏生辰那日,沈希桥就和她说过李绾年是何等骄傲之人?,若真是和沈聿白来的,言语之时和她对?视的过程中,想来不会出现闪躲的神色。
不可?否认的是,李绾年是把她当作假想敌来对?待。
闻夕咋舌,目光往门扉处扫了下,半响才道:“那她怎么敢撒谎,也不怕您和世子说到此事吗?”
秦桢扬眉轻笑。
李绾年赌得就是她不会和沈聿白说。
不过也是赌对?了,秦桢确实不会和沈聿白言语半分,他们两人?之间早已没有干系,多说这些也是徒增烦恼。
闻夕问完后也意识道自己问了个早已经有答案的问题,可?一想起?适才李绾年的神色,心?中还是闷闷的不大舒服,“我就是……”
利剑出鞘的声音截断闻夕的话。
响声近在咫尺。
秦桢浅笑嫣然的神色霎时间敛下,凛神看向窗棂。
不多时,男子颤颤巍巍的求饶声穿过窗棂缝隙飘入:“我我我只是在胡言乱语而已,当不得真——”
主仆两人?对?视了眼?。
闻夕动作轻缓地放下茶盏,蹑手蹑脚地落轻步伐走到窗棂前,悄悄地拉大缝隙,单边眼?眸透过狭小缝隙望见院中的场景,她唇瓣上下轻阖,噤声侧头对?自家姑娘招了招手。
盯着她看的秦桢没有错过她倏而松懈的神色,也随着走到窗棂前。
闻夕让了个位置。
目光穿过缝隙,溢着疑惑的眸色陡然蹙起?。
院中。
沈聿白提着剑,凌厉剑刃斜斜向下,轻抵着眼?生男子的喉骨。
剑刃只需再轻轻往下一压,就能划破男子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