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方婉婉的喊叫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声音完全淹没在那些男人砸来砸去的声响中。
当方婉婉恨不得上去直接和其中一个男人干一架的时候,林奕之此时也拨开人群走到了她的旁边。
他伸手拉住了方婉婉的胳膊,然后随手捡起地上一块足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那个正试图砸门的男人径直就掷了过去,那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膝盖骨,迫使他小腿一弯,惨叫一声过后半跪在了地上。
看到自己的伙伴突然受了伤,剩下的那些男人举着木棍纷纷转过了身,全部凶神恶煞的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林奕之。
方婉婉也就在此时,向前跨了几步朝他们质问道:“你们是谁?!谁准你们来砸我们家的?!”
许是方婉婉插腰瞪眼的模样还有几分气势,那十几个男人全都默不作声,就当方婉婉见此还想再问一遍的时候,自家的房门突然打开,然后从里面慢悠悠走出来了一个身影。
方婉婉一看,竟是上次那个山羊胡子,一段日子没见,这个男人的身形堪比那骷髅,却还在那里低头吸着嘴里的长管大烟。
见山羊胡子出来,那十几个壮汉低头哈腰立马退到了一边,只剩那个被击中膝盖的男人还在那里抱着腿龇牙咧嘴,山羊胡子淡淡的朝他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径直将烟管尖锐的一端击中那人的额心,只见那人额心顿时生出了血印,然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他的伙伴都在一旁看着,丝毫怜悯的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
方婉婉的眼皮一跳,似乎这山羊胡子明显是专门给她来了个下马威,看起来,也明显比上次要危险的多。
但是不管怎么样,方婉婉家的房子被砸了,最有理的是她才对,难道她还要怕这个男人不成?
于是她梗了梗脖子,冷眼盯着那山羊胡子道:“不知道你是不是成不了亲落个没事可做,上次我明明记得方大成欠的五十两银子是月底还才对,今天
距离月底还有数十天的光景,所以你今天凭什么来砸我家?是谁给你的权利?!”
方婉婉的性子向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拿捏的,她很想吼的这些男人哑口无言,但是无奈这身子骨太过瘦弱,才吼了几句就让她瞬间涨红了脸,气势顿时就弱了好几分。
再者,这山羊胡子就从没怕过方婉婉这个女人,他的视线穿过方婉婉落在林奕之的身上,双眼微眯,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暗:
“我今天来的没错,方姑娘果然是忘了些什么。那好,就让我提醒你一句,欠钱的不仅仅有你爹,还有你去世的相公陈三儿,昨天就是还钱的日子,我在赌场等不到方姑娘来还钱,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当然只能上门来讨了,只是这讨钱的方式粗鲁了点,还请方姑娘不要见怪。”
方婉婉经过提醒才想起,昨天的确是还陈三儿那六两银子的日子,可不巧她被梁柳儿留下,一时之间就忘了此事。
虽说这件事是她的原因,但也不至于把房子也拆了吧?想到后面方婉婉又来了火气,谁都知道修房子远远不止六两银子。
她恶狠狠的盯着山羊胡子说道:“好,我把六两银子还你,但是!你必须把破坏我家院子的钱给我!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可别想赖账!”
“呵呵,方姑娘还真是天真,难道你相公死之前没和你说过吗?”突然,那山羊胡子邪邪笑了一声。
“说什么?”方婉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