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颜儿掀开帘子出来,便看到闵皓扬伫立在院内,连忙福身行礼。
闵皓扬微微挑挑眉,道:“夫人呢?”
颜儿的眼睛顿时有些红了,自那日云夫人罚了杖责,回来以后昏睡了这么多天,始终不见好,王爷却一无所知,而府里的下人看着主子的态度也是一味的作践,想到夫人对王爷的痴情,心里难免有一种悲凉之意。
屋内烧着的炭火一抵窗外的寒意,白心蕊只能趴着暖榻上休息,背后传来的剧痛仿佛在撕扯着自己的身体。朦朦胧胧中,依稀见到那人走了过来。
掀开被子,自己原本如玉般光滑的肌肤如今却是血迹斑斑,正待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一句话都要费上很大的力气。
想到被云夫人莫名其妙的一顿杖责,心里受到了莫大委屈的心蕊如今却只想得到一句心上人的安慰。可是,闵皓扬却只是愣了愣,并没有如心蕊所期盼的那样安慰几句,更别说惩处云夫人。
“王爷!”声音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白心蕊看着闵皓扬带着些心疼的眼神,心里顿时被幸福包围。
“大夫来瞧过了么?”闵皓扬即便素日对白心蕊不待见,但毕竟有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忍不住问道。
白心蕊摇摇头,强撑起身子,颇为不甘的道:“妾身不过为失礼而已,竟招云夫人家法行刑,罪不至此,还请王爷做主。”
闵皓扬心里却在暗自思量,妻妾之间的斗争已经有愈演愈烈之势,白心蕊,这样一个弱女子,却被杖责二十,看来倒是有必要提点了云霓裳一下了。
但想到那人,罢了,终归是看着她的面子。依旧冷冷得道,“你且好好休息,这些事情不必多问。”
“难道在王爷心里,妾身的性命连彩舞姐的一丝情分都比不上?”白心蕊痛苦的望着闵皓扬的眼睛,思绪如泉水般涌动,这一番偏袒云霓裳之语,却无意间让白心中的委屈一倾而出,再也不顾两人之间的那层隔膜,直接撕碎了吼了出来。
然而当闵皓扬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已经在渐渐愈合的伤口,仿若又被人无情的撕扯开。彩舞,注定是自己这一辈子难以忘却的回忆。
“她已经死了。”白心蕊不甘的道,语气中已经带了哽咽之态,即便是在受杖责命垂一线之际,也不曾这样的绝望。“彩舞死了,现在陪在王爷身边的是妾身,不是她。妾身也爱着王爷,为什么王爷却不愿意接纳我,我究竟哪儿比起那个女人差?”
“啪!”闵皓扬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白心蕊的脸上,眼神由原本的痛苦变得狰狞,“不允许你提起她,即便她死了,她在本王的心里永远的活着。”
白心蕊看着闵皓扬眼里绝望狰狞的眼神,欲要分辨挣扎,可下颚却被闵皓扬死死的捏着,那样的可怕。“你给本王记住,即便彩舞死了,你们中的任何人也无法取代,也别想取代。”闵皓扬狠狠的放开手,语气带着些许狠辣。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白心蕊痛苦而又绝望的看着闵皓扬。那人在他心里的地位终究是比自己的分量要重,想到这儿,心蕊的心却像是刀割般的疼痛。那个女人
,尽管死了,可是在王爷的心里却留下了最美的瞬间。
也许穷尽自己的一生也无法取代彩舞,但自己在闵皓扬心里的分量竟然连彩舞的一丝情分也比不上么?
“好好伺候,待会儿本王会让大夫来瞧瞧。”闵皓扬看着那一双紧闭的眼睛,只是停留了许久,舒缓了情绪,便淡淡的留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闵皓扬的背影渐行渐远,独留下白心蕊绝望的眼神,那样的空虚……
踏雪而行,闻得梅花清香阵阵,思绪却如泉水般涌动,那些年,那些事,浮现在了脑海……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自彩舞死了之后,便再也不曾踏入其生前的居所半步。总以为能够渐渐的忘却,可这些年,尽管纵情于姬妾之间,醉生梦死,但这痛苦却一步步变得更为撕心裂肺。
闵皓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昔年和彩舞共同植下的兰草,如今却已经被深雪掩埋,奄奄一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个誓言终归只能成为过去。然而就在这伤感之刻,那一双倔强中含着炽热爱火的眼神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
不,白心蕊怎么可能与彩舞相提并论。彩舞才是自己心里的最爱,那样一个纯洁如斯,为了自己甘愿挡下刺客的剑的痴情女子,自己怎么能够背叛于她。
“王爷,长史吴涵大人传话进来,说朝中有钦差传旨,请王爷前往前殿。”一人在闵皓扬身后回话,语气不失恭敬。
闵皓扬微微愣了愣神,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看来,这朝中的局势是越发耐人寻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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