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衙,本想回得云楼牵马,立刻回家,结果在楼下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乱糟糟的。
驻足得云楼门前,韩阳先听了听动静。
“得云楼?你们费劲心思,连人命都出来了,目的只是个得云楼?难道在你们这些贵人眼里,一条人命,尚不如一座酒楼吗?”
佟湘云的声音里蕴含着蓬勃的火焰种子,随时都能喷发出熊熊烈火。
虎目透过窗棱纸,能够看到她深沉的脸色。
韩阳哪里知道佟湘云此时心中所想,当初自己为了一条人命,能卖掉得云楼。
今天有人为了得云楼,竟然要浪费掉一条人命。
这不就是草菅人命么?
“草菅人命?这位夫人,您说的太严重了。我给那老人家吃的是假死药,我已经试验过多次,只要用火锅稀释,人一天之后就能醒过来!但是如果你们不交出得云楼,这官司肯定会打下去,老人家一直得不到医治,最后促成老人家死的反而是你们!”
“你无耻!”佟湘云怒道。
“你这愚妇想怎样?你可知道你眼前是北平提刑按察使家的公子!若换作他人,别说是五千两银子,便是一两银子都不给的!”赵聪手下的爪牙气恼道。
“是极!尔等为何如此不知好歹!非要被灭门才知道后悔么?”另外一人狐假虎威道。
“北平提刑按察使?”韩阳一愣,他没有想到,一座小小的得云楼竟然引出了这么一位人物。
连北平的人都引出来了,没想到这小小的得云楼竟然有那么大的魅力。
这件事情倒是不好处置了。但凡是北平的人,都与徐达与燕王有关系,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搞不好就是内部自相残杀,或者引起太子一脉的攻击。
太子生性淳厚,凡是不与人争,但是其手下的金陵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
尤其是四皇子朱棣,就藩北地燕京,那是元朝酒都,在读书人看来,这太危险了。
动不动便是藩王乃是祸国之道,就算是被锦衣卫打死打残,也不会犹豫半分。
国本之争,那可是大坑,跳之必死。
韩阳处事虽然莽撞一些,但是绝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此时给燕王惹麻烦,绝对是个不智的行为。尤其是此时的燕王如此年轻,出什么事儿,他未必能处理的了。
一向是莽撞的韩阳,再次停住了脚步,他到底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有多大的能耐。
酒楼内的帮手的乡邻,一个个吓得额头都是冷汗,按察使那是多大的官儿啊!
要是惹恼了人家,人家会不会屠村啊!
“混蛋!你凭什么侮辱他!”罗密欧听到愚妇两个字,登时愤怒了。
“无非就是一酒楼算账的妇人罢了,一无诰命,二无身世,我说你是愚妇又何妨?”
赵聪身边的扈从冷笑道。
“我要与你决战!就在这里!”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侮辱,罗密欧毫不犹豫的摘掉手套扔向了赵聪。
赵聪从地上捡起白绢布手套,用手摸了摸,笑着说道:“去岁,佛郎机国使者觐见天颜,耀武扬威,将白手套扔在我国上将军李文忠脸上,说此乃西方决斗习惯,你今日将白手套扔到我手下这里,莫非你想跟我决一死战!”
“你说的没错,那一战李文忠将军杀死了弗朗机使者,希望您能跟贵国的英雄一样杀死我,维护贵国的尊严。”
罗密欧从腰里抽出了代表着骑士荣誉的宝剑,一脸严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