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不必忧心,这事我自有考量,此番定然不会有闪失。”
见何敏清犹疑,钟岐云又说道:“若是何兄不放心,这次不与我一道下茂江也无碍,我只是想到此事,便与你谈谈,若是何兄感兴趣,那便一同过去,若是觉得不行,那也不妨事,左右这次过年,想来过年也是回不来了,我四畔无亲,在何处过年都是一样,何兄应当要回家中吧?”
钟岐云话都说到这里了,何敏清还能如何?他不是不知道若是及时,五艘大船的货品卖出,那收益当时如何巨大他自然是心动得很。
何敏清笑着摇了摇头:“钟兄这是说的甚么话,对于你我自然是信得过钟兄的,”上次遇到那般狂风暴雨,在海上钟岐云都能力挽狂澜,沉着冷静指挥得当,他便知晓这人不单有航航本事,还果断沉稳,自然不会甘于那小小一艘海船,留在那一片海域的
有钟岐云在,那银子只怕手到擒来。
只是
“你如今购置这么多船,有你领航,兴许没甚么事,但有新船便要新的船工,你去何处寻船工舵手啊,要知道这航海人本就少,经验丰者更是少之又少,更价之就要过年,谁会这时与你一同走?”
“何兄可听闻了杭州漕运一船帮散伙之事?”钟岐云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何敏清闻言一怔,这事他倒是有听闻。
杭州有一行江水的漕运帮,货船近百,那船帮现任帮主姓刘,本名刘望才,已是船帮第三代当家了。船帮
传到他这一代,经营相当不错,也积存了相当不错的家底。
然而,他确实前些年才到手的这船帮,正因为前年年刘望才的父亲到蜀州山间药材、货品时所乘的船触礁遇难,自此这船帮就落到他的手上。但是这刘望才从小就是一介纨绔花花公子,一套“玩”经无所不通,而且嗜赌如命、夜夜笙歌。船帮到了他手上,不到一年功夫就维持不下去了
船运生意盘给了别家,房子、家当折价还债之后只找回了千两银子,而这千两银子也在不到一月被他花个精光。先是以典当家具什物为生,后来当无可当,就四处告贷。最后告贷都没有门路还被人四处喊打。
万贯家财挣来不易,挥霍不过瞬息之间。
“你的意思是”
“当初他将船运生意盘给别人时,那李家根本吃不下,就算这刘望才低价盘给他,他也运营不了这百来艘船,月前,便解雇了不少船工,前日我正捡巧去寻到不少。”
何敏清闻言眼前一亮,“这便好啊!那刘家虽生了个败家儿子,但船工却都是行船多年的老人,都是一把好手。”
“是了。”钟岐云笑。
何敏清见状,眼睛又是一闪,“莫非李家也卖了不少船?钟兄乘机”
“这倒没有,船工海、河可混用,到船却不一定,李家倒卖的船吃不住海水。”钟岐云摇头。
“那钟兄此番雇的这些可愿与你过年一道前往?”
“自然是谁愿意,便雇的谁了,不过有几个舵手却是我高价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