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耽搁,让小厮套了马车,匆匆往京兆府赶。
路上,柯勇道:“云捕快走了没多久,大概暮里时分,来了几个黑衣人要杀那‘艄公’。咱们人手原是够的,哪里晓得那几个黑衣人厉害至极,又似乎早有准备,并不跟我们硬拼,只想看看动静,看过就走。“
“后来不得已,张大虎也出了手。那些人一看‘艄公’竟是张大虎扮的,便知是中了计,全都撤走了,我们紧追慢追,一个也没能留下。”
“一个也没留下?”云浠问,“你们多少人,对方多少人?”
“对方三人,我们……十余人,还不算张大虎。”柯勇难堪道,“若是云捕快您在,或许您能和他们拼一拼。”
“这、这这么厉害?”田泗咋舌,“能跟、跟云捕快打?”
一时到了京兆府,程昶一行人下了马车,直往柴房而去。
柴房外,张大虎与一众小厮衙差垂头丧气地坐着。
费了两个月功夫,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鱼,却叫它溜了。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程昶拿着火把,到四周看了一番,又叫了几个人来问话,目色渐渐沉下来。
两个月了,真凶一点动静也无,摆明了很能沉得住气。
为何偏在今日动了?
今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问柯勇:“你刚才说,之前的黑衣人,身手跟云捕快差不多?”
“回三公子的话,是。”柯勇道,“这样的高手难找,也不知那真凶是如何凑齐了三个。”
程昶心道,这不难解释。
早前他府上反水的家将是与云浠交过手的,大致了解云浠的身手怎么样,今日要在京兆府的地盘上劫人,自然要寻实力相当的。
一念至此,程昶思绪蓦地一凝。
他抬目看向还在柴房里,仔细搜查证据的云浠,心中渐渐生出一个念头。
上回艄公来投案,消息是怎么泄露的来着?
是在忠勇侯府门口,柯勇去找云浠时,说出来,被人听到了。
这回……
云浠找了一阵证据,一无所获,一抬眸,隔着柴房的门扉,只见程昶端立在月下,沉默地看着她。
她走出去,抱手道:“三公子,卑职……”
不知该怎么道歉才合适。
守柴房的人手是程昶排布的,这事说起来不是她之过,但她仍觉得自责。
“你……”程昶默了一下,问,“今日田泗去府上寻你,你家里人,可都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