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剑柔软,能自由变化形状,能屈能伸,原本便是阴人之兵器,让人防不胜防,也无怪于柳叶能成为地榜排名第四的高手,想必死在其剑下的人恐怕只有死前那一刻才知道原来那条腰带竟然只是一把剑。
只是以气御剑乃是当世绝顶手段,莫说是七品,恐怕就是八品也未必能做得到,而放眼整个江湖,但凡能踏入八品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名动一方高手?
难不成这柳叶居然其实是一个八品乃至八品以上的高手?
但下一刻张凤府便松了一口气,只因瞧见柳叶食指微动的一幕才看清楚那把柳叶剑的剑柄之上居然有一根微不可察的蚕丝缠绕,那蚕丝晶莹剔透且坚固无比,操纵一把软剑游刃有余,此刻那软剑已自成一个圆朝纸鸢当头落下,不敢想象这把软剑套在脖子上瞬间血溅当场人分离的画面,不待张凤府提醒纸鸢已是惊恐不已,那蚕丝能长能短,即便自己刹那间再度提了一口气后撤,悬在头顶的索命软剑依旧牢牢悬在头顶,即将落下。
纸鸢本能以手掌横在头顶,拍出掌风,试图摆脱索命软剑,怎料软剑丝毫不为所动,依旧落下,纸鸢如今才明白过来软剑的玄机根本就是在蚕丝之上,若不能弄断蚕丝,这把软剑便会被柳叶操纵的炉火纯青,成为要人性命的大杀器,软剑已与手掌即将接触,锋利的剑刃已让纸鸢手掌感觉到了切肤之痛。
一切似乎已成为定局,方才占尽上风的纸鸢就因为突然多出来这么一把诡异莫测的软剑,骤然性命有倒悬之急。
“纸鸢,接刀。”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让已被死亡恐惧充斥心头的纸鸢头脑骤然清明,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杀人刀破空而来,正对纸鸢而去。
“好胆。”
正期待着血溅三尺一幕的楚江王眼见张凤府借刀,怒喝一声,随手弹指想以气劲打偏寒刀方向,却被张凤府同样以拈花一指截断。
“你的对手可是我。”
送出去了刀,此战当再无悬疑,张凤府心下放宽,再度出手时候已主动贴近楚江王,不用任何兵器的二人贴身肉搏,纠缠住楚江王竟是没能让其再左右纸鸢与柳叶。
软剑落下的度快,但毕竟不如张凤府使了力道的刀快,已被纸鸢拳脚招呼受了伤的柳叶面色阴寒,却是无法再分出心思对付即将到达纸鸢手中的那把刀,只能操纵蚕丝赶在那把刀之前摘下纸鸢的脑袋,可眼见刀势极快收拾不住,正暗自叹道可惜时候,数十双眼睛注视之下的纸鸢怒骂一句。
“你这杀千刀的,老娘不会用刀啊。”
“……”
张凤府满头黑线,猝不及防之下竟是受了楚江王一掌,被掌力震的后退三步,五脏六腑再度翻江倒海。
“不会用刀会不会用刀劈砍?”
即将在寒刀错过纸鸢时候,纸鸢恍然大悟,终于抓住刀柄往上斜斜一撩,将软剑之上的蚕丝劈中,原本以为软剑定会脱离柳叶的掌控而出,谁想到那蚕丝竟只是往上一拱,并未断裂,原来这蚕丝竟也如同柳叶剑一般是一件诡异的兵器,张凤府惊讶不已,自己这把无上杀人刀的锋利程度与叶白荷那把不相上下,吹毛断却是没能弄断蚕丝,足可见这蚕丝厉害。
忙又道:“蠢货,劈剑,谁让你劈蚕丝。”
来不及为这声蠢货怒,毕竟有什么比自己性命来的更加重要不是?纸鸢又抽刀回来,对准头上索命环再度一斩,终于是将柳叶剑震的飞了回去,刀行厚重,自是比柳叶剑威力大了不少,柳叶剑盘旋倒飞而出取了两个躲闪不及恶鬼性命时候才再度飞回到柳叶手中,再看那两个倒霉恶鬼被柳叶剑划过的地方伤口如同一根细线一般大小,丝毫看不出来,等到一丝鲜血从伤口之中喷涌而出时候,两个恶鬼已生生断做了两截。
好锋利的刀。
纸鸢双目微寒,又看向受了一掌之后便被楚江王趁胜压着打的张凤府,冷笑道:“秦广王,老娘先谢过你,等杀了面前这个家伙老娘再好好跟你算算你骂老娘的事情。”
张凤府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何纸鸢对于楚江王的不过两声怒斥便如此怒火中烧,想来面前这个丰腴妇人也是个嫉恶如仇之人,才会如此几声怒喝便与楚江王反了目,只是眼下实在无暇想那么多,看着一把杀人刀提在手中却只能做些最基本劈砍动作的纸鸢,不禁感叹一声暴殄天物。
“过后的事情过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才最要紧。”
原本楚江王便是外家功夫高手,受了楚江王一掌,纵使有冰玄劲护体,张凤府仍是受了不小的伤势,再加之楚江王全然不给任何调息时间,张凤府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