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内部没有任何摆设,却奇怪的有一个湖,像私人别墅中的人工湖,只是上面没有美丽的荷花,有的,是袅袅烟雾。
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兽族之首,那对兄弟的妖孽老爹,就背对着他们站在湖前,负手而立。
千冽在他身后,青凛自然的将楚河带到另一边。
等待男人告诉他们来此的目的。
片刻,他们听到了一声叹息,很长,在狂魔祭坛内轻轻回荡着,隐约可感觉到其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男人幽幽开0口,却依然没有转身,仰首看着某处,低沉的声音,分不出其中的感情,却能感觉到属于王者不容抗拒的威严。
“千冽,陷害你的人不是青凛,而是我。”
这第一句话,就这么具有爆炸性……
楚河倒抽了一口冷气。
谁能想到,他们一直想知道的幕后黑手居然是他们老爹,这玩笑是不是有点开大了……
想到这,楚河同情的看了千冽一眼,平日里嚣张又跋扈的他,此时正震惊的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的背影,楚河知道,他与自己一样不敢相信。
倒是身旁的青凛,即使罪名被洗刷了,也没露出任何放松或者庆幸的表情,像与他无关般,冰冷的如一尊雕像。
也许是感受到楚河的视线,千冽木讷的回看了他一眼,顿时,如鹈鹕灌顶瞬间清醒过来,猛的一甩头,对着父亲的背影,激动的喊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让我来这,只是为看你如何庇护他?如何为了他连身份都不要了说出这种谎言!他到底哪里比我强?值得你这样做,只因为他是什么该死的第一个法师吗?!你大可不必这么做的,你有这么优秀的儿子,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他手里,了了你的心愿,用不了多久的,你不用着急!混蛋……”
近乎疯狂的嘶喊,像把浑身的力气都喊了出去,声音停止了,千冽却喘的夸张。
浑身都跟着抖。
楚河知道,他的颤抖,有一部分是害怕,害怕这个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揽住他的肩膀,无言的拍上一拍。
很长一段时间,男人都没再开口,听着儿子的质问,他的心百感交集。
轻轻的,他喊了一声,“千冽……”
自心底喊出的声音,属于父亲的语调,可是,接下来的话,却更加残忍。
“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其实你早应该想到,那个年纪的你们怎么可能到部落外去做实战训练,所谓训练,只是为接下来的阴谋做铺垫罢了。我亲自雇的兽族雇佣兵,让他完成这一切,然后陷害给你,只是我没想到,青凛会先你一步到达。
千冽,你恨青凛,因为那具尸体上有你的气味,而你和青凛的气味又是一样的,所以你觉得那是他做的。但是你却不知道,青凛是碰了那具身体,为的却是阻止雇佣兵,可一见青凛他便跑了,而在那时,你刚好出现,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在狂魔祭坛,对我的身份,对兽族历代首领发誓,刚才一切所说,都是真的。”
转身,男人面向他们,他眼中的真挚说明了一切。
千冽再无力反驳,垂着头,像泄了气的皮球,只是身旁紧握的双拳与猩红的眼睛与这颓然的形象完全相反。
他,很不甘心。
青凛却还是无动于衷,好象这一切他早就知道……
是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追查真相,他知道那不是千冽做的,可是谁愿意相信他的片面之词,父亲的一句黑暗之子掩盖了一切,他做的,只有尽自己的能力还千冽清白。
可……
每每一有眉目线索就断了,许多次后,青凛放弃了,虽然依旧一无所获,但是他知道,能做到这个地步,能阻止他继续查下去的人,在兽族的地位一定很高,也许,是他也碰不得的人。
顿时,祭坛内安静的连魔法阵中轻微的声响都能听到。
“明知道你误会青凛,我也一直沉默着,并且,不会为我所做的道歉。”
“为什么?”忍不住,楚河先问了出来,替千冽也替青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