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但这次,她死之前,也绝不会如了他们的愿!
眼前人的面目实在可憎,江揽月厌恶至极,懒得装一点半点,面无表情的道:
“好叫侯爷知道。昨日老夫人刚将我叫过去训诫了一顿,说我有一点儿手艺,便四处显摆,丝毫没有为人妇应有的样子。
本朝以孝为先,若是因为我,将老夫人气坏了,岂不是我的罪过?所以,为了不气坏老夫人,我已经下定决心,往后不再插手您治病救人的事情。”
孟淮景听见她提起自家母亲,便是一愣,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江揽月见他发愣,心中冷笑,唇角轻轻一苟,又道:
“不过,我想侯爷这么些年,亦是在努力研读医书的,想必颇有成效。往后便是不要我的帮忙,也能撑起冠医侯府,光宗耀祖。”
孟淮景张了张嘴,准备好的一堆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了。
他如何不明白,江揽月这些话,可不是什么奉承,而是嘲讽!
眼下再多说,倒显得是他求她,让她越发得意了!
再看到那双桃花眼中,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带着丝丝戏谑,孟淮景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然而才出了熙和院,迎面一股带着凉意的秋风袭面而来,将他的怒火吹散了几分,也将他的理智,吹回来几分。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若是靠他自己,想治好太后的病,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要他现在再重新回去求江揽月?
休想!
孟淮景阴沉的脸色越发黑了几分,想了想,转身往寿安堂去了。
他是陆老夫人的亲儿子,平日里也经常来寿安堂,丫头婆子们见怪不怪的,自然不可能有人拦他。
他直直的闯进去,却见母亲陆老夫人在院中赏花。
他不由得想到方才江揽月的话——是陆老夫人说她拿着手艺显摆,没有妇人的样子,这才不肯再帮他。
自己如今一身的麻烦,而他母亲一点儿帮不上就算了,还在这里添乱!
孟淮景心中一阵烦躁,说出口的话也带着刺:“母亲真是悠闲,还有心情赏花?却不知道,咱们冠医侯府,就要大难临头了!”
陆老夫人正因为昨日的事情心里堵得慌,好不容易在赵嬷嬷的劝导下,才肯到院子里透透气。
才觉得心情好些了,却见自家儿子冲进来,劈头盖脸便是这样一句话,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都顾不得他不甚恭敬的态度,连连问道:
“发生了何事?怎么就要大难临头了?”
孟淮景看见她骤然惨白的神色,摇摇欲坠的身子,理智回笼。
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在了丫头搬过来的石凳上。
陆老夫人见状,知道儿子这是要同她单独说的意思,朝赵嬷嬷使了个眼色。
等赵嬷嬷带着人都出去了,院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孟淮景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陆老夫人说了。
在听见昨日圣上便传了口谕,让孟淮景去为太后看病,她眉头一皱,疑惑问道:“这样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孟淮景闻言一怔,脸上颇有些不自然。
陆老夫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先紧着去同外头那个女人说了,倒是将她这个亲娘,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