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景的打算,她心里清楚得很。
能如此有恃无恐,一来是证据已经完全抹灭了,她哪怕是怀疑,拿不出站的住脚的证据,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
二来,还是欺负江家没落了。纵然祖父从前还有一些旧故,也抵不过孟淮景这么多年在外治病救人积累的人脉。
其中一个,还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儿子——瑞王。
更可恨的是,这人脉还是她帮着她积累的。
此时却成了孟淮景的仪仗。
江揽月恨得牙痒痒,再一次清晰的感受到孟淮景的无耻。
同时心里,更迫切的希望将这些东西都收回来!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步……
她想起那日在镇国公府,梅花楼二楼,瑞王身边那个穿着奢华的倩影。
为何还没有动静呢?
即便是她,此时心里也难免着急起来。
却不知此时的另一边,有人也在为了此事着急。
奢华的府邸中,却不断的传来咳嗽声,好一会儿才停歇。
即便如此,府中众人听了却是开心一笑——这咳嗽声听起来可比前几日好多了,说明王爷的身子,这两日平稳了。
但蒋不悔还是丝毫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子用药。
这药极苦,方才试毒时,银针上沾着的一点儿,他忍不住尝了尝,一直从舌尖儿苦到脑子里,到现在还有味儿呢!
眼前的人却仿佛没有味觉,一碗下肚,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
蒋不悔却代替他皱了眉,连忙从一边拿起备好的蜜饯,送到他面前:“赶紧吃一颗缓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谢司珩失笑,将面前的小碟子推开,婉拒了。
吃了这么多年的药,再苦的药,也不觉得苦了。
看着蒋不悔嘟嘟囔囔的拿开面前的碟子,他心里好笑,知道他不会这样容易罢休,果然一会儿又端上来一碗温水。
这他倒是不会拒绝,漱漱口,也能去了一些难闻的味道。
虽然他知道,这碗里装着的是微甜的水。
是手下的好意。
漱了口,他拿着帕子擦干唇角留下的水渍,看着蒋不悔假装忙碌的身影,在他溜出门前,将他叫住。
“公主府那边可有动静了?”
蒋不悔回头,一脸‘我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嘟囔着:
“自那日回来您又病了几日,就是操心操的!如今不想着调理身子,还关心别人的闲事儿呐?”
谢司珩挑眉:“姑母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闲事?”
蒋不悔忍不住撇嘴——是长公主的事,还是冠医侯夫人的事?
真当他是大傻子?他心里有数着呢!
不过说是这么说,既然知道主子关心,他自然不会卖关子——那样更费心神。
他转身回来,不情不愿的道:
“回殿下,知道您惦记,我今儿特意叫人去问了问元安郡主。
说是前面几日在跟公主较劲儿,好不容易劝动了,今日,已经派人送信给冠医侯府,提及此事了。”